事情已经发生,究竟有何走向,是双方磨合努力的结果,她不预设结果,只享受当下。
因为她觉得,结果并不是依据预设就能决定的,是过程中的行动决定的。
任何事只要她做到不留遗憾就足够了,恋爱和人生都是。
听完这番话,赵杰名才算真正放心。
·
晚上睡前,赵唯一又和阮斯然联系了一下,那边似乎一直很忙,让她早点休息,他爸爸生病住院了,他可能晚几天回去。
今天准备去机场的时候,阮斯然突然接到了他爸爸的电话,没说什么,但是脸色一变,略微解释说他爸爸要见自己,事情好事有点棘手。
她原本想留下来陪他的,但阮斯然表示他爸爸约他事情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说,不一定有时间陪她,怕照顾不好她,这段时间她为了自己也请假挺久了,让她先回学校正常上课。
从阮斯然的角度考虑,赵唯一觉得自己先行离开也未尝不可,说不准给他们父子俩有空间可以把关系缓和,甚至和解早年的一些矛盾。
赵唯一询问了下他爸爸的病情,得到他说并无大碍,需要好好休息之后,才算放心。
又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也劝慰着念在他爸爸生病的份儿上,尽量不要发生争执。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才挂断。
五月即将到来,天气也热了起来,赵唯一除了上课外,就窝在房间画画。
算算时间,这学期就快结束了,她也要准备准备了,之前答应给夏老和罗婷画,也最好在学期之前完成,毕竟下学期她就要回美国了。
从京市回来的第二天深夜,她发现隔壁灯亮着,惊喜地以为阮斯然回来了,兴冲冲地去敲门,却发现开门的是个女生。
赵唯一仔细打量了她,发现她穿得是一次性拖鞋,但行为并不算拘谨,落落大方。
“你是?”
南竹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公寓就我一个人,我借助两天。”
“? ”
看着面前漂亮的没有攻击力的女孩,赵唯一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请问,你和阮斯然,是什么关系?”
·
赵唯一坐到阮斯然的公寓里,看着面前的女生,觉得她应该不太大,漂亮是漂亮,眼神很纯粹,应该比自己要小。
“你好,我是南竹。”她嗓音软糯,介绍的大方自然,“我和阮斯然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和这套公寓的主人有关系。”
赵唯一挑了下眉,静候下文。
她想起之前阮斯然和他说过,这套公寓其实是个亲戚的,他当初也是借助的,现在看来,这个女生很可能就是公寓主人了。
“你不要误会,我也只是因为过来有个采访而借助两天,认识阮斯然,也纯粹是……”说到这,她顿了下,“公寓主人的原因,并没有过多来往。”
“那公寓主人到底什么人啊?”听着有点神秘,她还有点好奇。
南竹闻言一愣,好半晌才说了一句:“……好人。”
赵唯一见她神情有些低落,转了话题,问她怎么认识阮斯然的,有没有关于阮斯然的琐事和她说说。
她最近在这也没什么事情,搜集到关于阮斯然的过往都是寥寥几件,甚至有一些她比他同学知道的还多,而问阮斯然,他那人几乎什么事都精简成事件六要素,没什么意思,也套不出有意义的东西。
南竹打量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些事情你问他本人更好。我本身也不了解他,不适合过多评价。”
“这怎么能算过多评价呢?”赵唯一打着商量,“我只是想多了解些我男朋友,又没有评价,多吧?“
说完她眨了眨眼睛。
这个深夜里,赵唯一了解到了自己所认知的阮斯然的另一面。
原来一切并非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他明明是孤独又脆弱的。
好像突然理解了他那些没由来的不安,以及之前对自己的游移与不确信。
大概从未拥有过,所以在接受被爱和渴望爱人之前,总会忐忑犹疑。无法确信能够获得他人的真心,所以对自己惴惴不安。
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在看到很多同伴得到很多次小红花,总轮不到自己,以为再也不能拿到的时候,突然点到自己的名字。
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不敢置信:“真的是我吗?会不会搞错了,还需要收回?”
不断地提问来确认“你是真切喜欢我的。”
就像在一开始,她表白时,他也从未说过不喜欢自己,回答她的是:“赵唯一,你不喜欢我。”
他的所有情绪和感情态度,都隐没在这句话里。
他认为她不喜欢他,所以,没办法同意在一起,而不是“我们不合适”“不喜欢你”“你不要喜欢我,我们没有可能”之类的说辞,是把自己的情感放置于她的态度之下。
他从未拒绝,没在一起只是认识她不喜欢他,或者说,不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