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想家。帝都的那个家也好,有暮晓在的那个家也好,无论哪一个,他都想快点回去。
他离开的未免太久了。
格瑞想着,慢慢的走下楼梯,想去给自己找点吃的。刚刚转过楼梯,他却不由的站在那里,安格斯正坐在靠近壁炉的一张桌子里,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发呆。
他顿了顿,还是走下楼梯,坐到了他的对面。
他只是,突然,想找人说些什么,什么都可以。
“醒了?”安格斯看了他一眼,说道:“吃点东西吧,你睡了一个下午了。”
桌子上的餐盘里,牛奶还冒着热气,格瑞端起杯子,微烫的触感从指尖一路蔓延到身体深处。
他低下头,低声说道:“那个时候的事,我很抱歉。”
安格斯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突然满身是血的出现在花园里,还直接拿剑横在我脖子上。”格瑞笑笑,说道:“所以,我以为你不是什么可以见光的人物,就把在地下室关了那么就。”
这孩子,今天有点不一样。安格斯看着他,觉得格瑞现在似乎简直就是直接把所有防备都卸掉一样,露出最容易被伤害的柔软。
“老实说,我到现在也很惊讶我当时居然会选择救你。”格瑞喝了一小口牛奶,继续说道:“我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包扎技巧,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次真正用到过。所以但是就想,反正这个人流了这么多血,说不定也活不成了,刚好可以拿来练练手。”
他看着安格斯有些不好看的脸色,又笑了笑,说道:“幸好你福大命大,还能活过来。否则,我大概会变成杀人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