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国强怕了,在严老爷子用朱笔,从族谱中划掉严国富严国繁的名字时,传统的老人,怕了,他怕二儿子……不知道是不是也将被驱逐出严氏族谱。
严国盛抹着泪,走出了房间。
顺手,关上了竹门。
却,怎么也关不掉严国强近乎于嘶吼的隐忍哭泣声。
挥了挥手,严国盛让已经泪流满面的张超英和赵翠花带着两个吓坏的孩子出去走走。
挥了挥手,严国盛让藤子都也出去转转。
然后转身往山上走去。
背影,拖着一大串沧桑与忧伤。
虽然和严国富与严国繁不亲,此次事件,严国盛也伤了。
农村人,特别是他们这样大族村生活了一辈子的庄稼汉子……族谱落名,那是看得比命都还要大的大事情。
被族谱除名,在他看来,简直和那判了死刑没任何区别。
藤子都没有跟着严国盛上山,亦没有跟着张超英和赵翠花带着春秋兄妹去湾里散心,而是独自一人垂着头,抿紧嘴唇,来到了池塘中心的草亭中。
靠坐在草亭的栏杆上,看着水中偶尔被鱼儿跃出的水纹,怔怔发呆。
他感伤自己,羡慕严澈一家的温馨。
然而此刻,藤子都在害怕着。
那日,送严老爷子去镇上的时候,藤子都抬头那一瞬间,看到了一行人站在挽头河对面,正准备从新搭建的桥上过来严家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