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当金乌鸟在血海中沉寂下去的时候,你又为何脸上反而露出了担忧?”血光大帝怒意不减,又追到天界西北,抓住金乌帝继续撕扯推撞,又将金乌帝推撞到了天界东南。
金乌帝继续低垂着脸庞,在血光大帝的愤怒中不敢抬起自己的头颅,但他想,再被血光大帝如此推搡,他总会反抗的。
“你为何,在金乌鸟挣脱我血海的束缚之后,脸上不忧反乐,就像是它的挣脱于你于天界未有任何坏处,反而有着莫大的利益?”血光大帝的声音一次尖锐过一次,他的质问,他的撕扯力度,一次强过一次。
金乌帝在血光大帝的撕推着打着翻滚躲到了天界西南,他依旧垂着脑袋,他想要释放心底里的欲火,抬起头颅,释放压抑了九千年的,杀死血光大帝取而代之的欲望,但他的脑袋却像铅一般地重,仿佛是有着某种看不见的无形之力控制着他的意识……
“你为何在我求助于你的时候佯言诡辞,说金乌鸟已经突破了九十九次束缚你已经拿它没办法,而到最后当它真的快要飞出天界时,却又立刻用帝剑破灭了他的道?”
“你又为何当父尊我欲将金乌鸟吞入其中,将它的道化为自己的道时,又抢在父尊前面,吞噬了金乌之道?”
“你是不是另有诡图,你是不是欲对父尊不利,你是不是忘了九千年来的教诲,你是不是想要张开你的翅膀,像金乌鸟一样突破父尊的桎梏?”
“金乌鸟尚只知道逃离,而你却暗藏祸心,你是不是想要用我传给你的帝剑,把父尊我截杀在这茫茫天地之间!!!!”
血光大帝如咆哮的大海,朝着金乌帝发出绵绵不绝的质问,金乌帝被血光帝推搡着,从西南又被推到了西北,再又从西北被推回了天中盘智界,随即右脚一崴,翅膀朝后,跌落在盘智界他所建造的云板之上,金乌帝在天空之中,被血光大帝教训着推搡着转了一个大圈。
“父尊!!!!”翅膀撑在云板上的金乌帝突然抬起头,对望着天顶之上茫茫的血海一声呐喊,那声音穿透千里,穿越九千年时光,承载着金乌帝九千年的隐忍以及隐忍之中生出来的,九千年的愤怒!
他扬起了金色的剑,那剑在他的手中绽放着璀璨的金光,但它却依旧没敢引着剑体朝着天际咆哮的血海杀上去!
十万天神头顶的天际,血海滚滚荡荡,因为愤怒,它已经由凝缩的数千丈,变为了此刻膨胀过后的数万丈,它以血光大帝的面庞为引领,遮挡在整个十万天神的上方。
血光大帝不再向金乌帝撕推,他的脸庞上露出哀然之色,九千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认识这个从被他带上血光山后,便一直唯唯诺诺,以他之令而为执,聪慧而令他满意的少年,但此刻他却突然生出一股陌生,他发现,他似乎已经不再认识这个面目已非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