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屃见我要独自前往,也对我劝了一句:“我说兄弟,你这回就不要犟了吧,听田玄龄的没错,要去也要多带几个人去,要不然今儿个我陪你前往如何?我有虚天翼在身,那个背上长反骨的家伙即便要行凶,我也可以带着你离去你说是吧?”
我望着赑屃,知道这小子平日里疯疯癫癫,但心底里还是念着与我叔父的情,将我当兄长看待,只是我对呼努哈赤的情义他又岂知,我的固执前往他又怎能明?
“赑屃你去玩你的去,我的事何时要你操心?”我这么说。
我一句话把赑屃气得半死,他气到发笑,朝着我大骂着:“你和那个三厘米,都是一窑子的臭货,都去死了干脆,跟赑屃爷爷我一点事儿都没有,你放心,我会滚蛋好好去玩的,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赑屃边说着,边似乎已经忘了劝我小心赴会之事,转身离开院子走了。
他走的时候,变出了女孩子的容颜,鬼知道又要去街道上骗什么人去,过了三年,他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如我叔父离开时那样天真活泼。
血袈弋亚也要劝我,她与别人劝我不同,她还没劝我,便已经两眼泪汪汪哭哭啼啼。
她仿佛也知道我性格固执,不会随即听人劝告,所以才会那般地焦急,我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要劝我了。
我很恼火,不知为何,对于别人的劝,我还能很理智地感恩,但对于血袈弋亚的劝,我却是不仅不感恩,反而还生起莫名的怒火,就像是很看不惯在这件事情上,她居然哭哭啼啼的样子。
我朝她叫骂:
“你这是干什么?我去与大荒可汗见面喝酒,乃是老友相聚,是好事,要你这么乱哭做甚?”
“呼努哈赤是谁,几百年难见的英雄,你把他想成什么样的人了?你又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以前我总觉得男人和女人没区别,现在我却觉得,女人真是让人厌烦!”
“我去了,谁都不许跟去,你也一样!”
我说了这么多,而血袈弋亚却还一句都没有说,我的话,把她还没有说出来的劝阻的话,全都提前给堵住了,让她根本没有发言的余地。
她呆愕地望着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好,口中吐出一个字:“我……”
我看着她那委屈无助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心痛,于是随口不耐烦地安慰了她一句:“你别吞吞吐吐了,没事的,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清楚,你回吧,在营里等我就行!”
说着我就转身离开了,她在身后默默地看着我,直到我都快要消失在营外的时候,她都没有再发出声音,我怕我回头的时候心里生出伤感,所以没敢回头看,但我知道,她肯定在久久地看着我离去的方向,我都消失了,她肯定还在看着我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