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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他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随不再辩解,只是平静道:“殿下不让民女出门,民女就不出门。”

横竖不出门她的人也有法子把消息传递进来。

“本王几时说过不让你出门?”他沉下脸道。

随随看出他今日就是想找茬,干脆闭上了嘴,不去与他争辩。

但是她这么一说,桓煊反而清醒了点,他这股无名火实在没什么道理,说到底,他只是要个替身,他来时尽心尽力地伺候便是尽到了本分,他一走,她又与他毫无瓜葛,她去了哪里,见到些什么人,他压根不该关心。

可方才在东宫,得知桓明珪觊觎她,他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憋闷。

桓煊恶狠狠地盯着她晕红的双颊,因为气促而微微分开的嫣红的嘴唇。

还是因为这张脸,他心道,他就是看不惯这猎户女顶着这张脸,出去招蜂引蝶——至于桓明珪压根没看到过她的脸这回事,便被他方便地忽略了。

既然他的怒意师出有名,桓煊便越发理直气壮地折腾她,直折腾了四回,闹得两人都筋疲力尽。

也不知他那些怪癖哪里来的,心里一别扭便又咬又啃,偏偏还生了两颗特别尖利得虎牙,随随有几处被他啃破了皮,火辣辣地作疼。

她困得眼皮直打架,睁不开眼,看不见那张脸,自然也没什么耐心屈就。

只盼着他快回自己的清涵院,把床让出来,她好舒舒服服睡一觉。

可齐王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他等了半晌,不见这猎户女自觉起身伺候他,只得吩咐人送水进来,嫌弃道:“你这里着实不便,沐浴还要绕到屋外。”

他的清涵院,净房是附建在卧房旁的,里面砌了两丈来方的浴池,有石管将热水直接送入池中,一声吩咐下去,片刻便能洗上热水澡。

既然不便,为什么不回自己院子,随随心道。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若是把他惹恼了,受折磨的还是她自己。

桓煊有些洁癖,事后总要沐浴更衣,这回却只是自己去净房草草擦洗了一下,换了身亵衣了事。

回到房中,却见那猎户女正在榻边擦身,肌肤上到处是他故意留下的痕迹。

不得不承认,桓明珪的眼光很毒辣。

这女子的确是生得好,只是一个背影,往这陋室中一站,便有种蓬荜生辉之感。

她知道自己惹人觊觎么?

想来是知道的,便是野里乡民,也能分辨美丑,她一定知道自己生得美。

可观她神情态度,却似全然不将美貌当回事,仿佛那只是她最无关紧要的一样好处。

也难怪桓明珪那见惯了美人的登徒子,也对她刮目相看。

这样的尤物自然不缺觊觎的人。可她只是全心全意地倾慕于他,无论身体还是心,都满满打着他一个人的烙印。

这女人是他的。

是他将她从深山老林中救出来,带到这里。

从身到心,她原原本本,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自心底生出种满足感。

随随回眸望他,只见他擦洗完了,换了干净衣裳,却不回自己院子就寝,站在这里望着她出神,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桓煊撩起叠好放在榻边的干净中衣,将她裹起来一顿擦揉,然后扔了衣裳,把她抱上床。

随随身子蓦地一僵,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疲乏到了极点,若他还要卷土重来,她保不齐会忍不住把他蹬下床去。

然而桓煊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拉好被子,从背后抱着她,用膝盖顶了顶她的膝窝,把她团起来些,好似一个守财奴抱着他的金疙瘩。

他用鼻尖在她耳后蹭蹭,又在她颈间深嗅了两口,满足地轻哼一声,便不动了。

随随警觉地躺了一会儿,感到脖颈后的呼吸慢慢变缓变沉,知道男人睡着了,这才阖上眼。

……

随随醒来已是亭午,冬阳照得屋子里明晃晃一片。

她睁开眼,愕然发现自己还在桓煊怀里。

她一动,男人也醒了,皱着眉,手臂紧了紧:“别乱动。”

随随刚睡醒,说话便没那么谨小慎微:“殿下不去宫里?”

桓煊虽是亲王,身上有正经官职,依例是要大清早入宫参加常朝的。

随随自然不会以为他色令智昏,被迷得连上朝都耽误了——以往也有通宵达旦的时候,他总是按时上朝,回来再补眠。

“我告了假,这几日不去宫里。”桓煊道。

随随闻弦歌而知雅意,那便是朝中有事了。

她略一思索,就知道朝中八成又在为他的兵权闹得不可开交。

神翼军是朝廷最关键的一支兵力,以往都是由皇帝亲信的宦官执掌,三年前桓煊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从未将过兵打过仗,因身份高,名义上掌帅印,其实实权仍在中官孟平安手上。

在边关前两年,他全无作为,看起来就是个对军务一无所知,去边关混混资历的的闲王。

直到一年前,安西叛军卷土重来,勾结人吐蕃人席卷四镇,兵锋锐不可当,那宦官只会弄权敛财,一见大军压进,立即闻风丧胆,竟然弃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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