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和还没来得摆出疑惑的表情,就听兄长开口道:“不请家法?”
是了,家法,她可记得上次兄长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父亲请了家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当时母亲都没拉住,非要打两鞭子解气。
“他那身板挨不住。”
“父亲就知道他挨不住?”端祀反问,那他就挨的住?
瑞王听着这话,自然知道嫡子是为了前些日子的事,可那事想起来他都气。这孩子才多大,居然敢一个人往边境跑,虽说是为皇太弟送东西,可手底下那么多人,什么东西需要他亲自去。
端鸿起码是被他拦在了途中,祀儿可是回来之后他才发现的。边境形势如此危机,皇太弟都差点丧命,他是瑞王府的未来的脊梁,身后可不止他一人。
祀儿和皇太弟走的近他知道,可他才多大,犯不着这么早卖命。
端鸿是王府庶子他用不着操如此闲心,可祀儿不同,瑞王府未来的主人,如此不知顾虑,不该打吗。
只是人都打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开口道:“祀儿,你去看看,若是还想跑,腿给我打断了。”
端祀不再说话,提步离开走的潇洒,端和还没来得及走,就听父亲让她留下来。
端和疑惑,喊她干嘛,她一介女流,难道让她去看看腿有没有真的打断?
瑞王开口:“上前来。”
端和上前。
瑞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她长大了些,记忆里分明还是个奶娃娃,实际上已是燕楚津津乐道的端和郡主,谁也不清楚不过稚龄的她怎么会想到去找寻不同大陆的粮食种子,可她真的找到并推广了。
现在端和二字,已经不止是郡主这么简单了,她是燕楚佃农的福音。
掌下是女儿细软温热的发丝,瑞王自语般的开口,“祀儿这几日对我颇为抵触,可他是王府世子,如此不爱惜自己……”
端和努力听了半晌,终于听明白了,就是想让她去帮兄长说说缓和一下关系,都是一家人,自己不去让她去,当面说清这么难吗。
而且……她都不清楚兄长是为什么挨了家法。
兄长也是,什么话也不说受了家法,这两人这么傲娇的吗。
“去吧。”瑞王拍了拍女儿的脑袋,面上惯有的严厉都淡了几分,换成了亲切。
端和懒懒的答应了一句直接出门,还是去找母亲吧,来这里没找到乐子还临危受命,还不如去母亲的小厨房找吃的。
……
胤康十二年。
北伐战火浸染了燕北国土,两国交战愈加激烈,按总体趋势来看,燕楚是一直处于上风的。
去年楚元国旁的杂碎偷袭楚元,燕楚只能派兵平定楚元战祸,若非此,怕是早就拿下了燕北又一城。
不过至前日,燕楚已经拿下了燕北三分之一的领土。
胤康帝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整改投降的土地,索性百姓对此没此什么意见,当然,若是有意见自然活不了。
地方鏖战,对瑞京倒是没什么影响,端和就待在瑞王府里发呆,前日斥候报喜,本是喜事一桩,不等举国欢庆,就听郑国公府的人报——郑国公薨殁。
郑国公府一夜缟素。
端和掩眸,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程疯狗了,她九岁了,今年冬月就十岁了,不说男女有别。自程理清离开慧正殿,他们就再没怎么见过。她倒是挺担心他的,毕竟郑国公府世子程道远不是个好东西。
可如今郑国公薨殁,怕是府里唯一护着他的人没了,而且,对旁人来说郑国公古稀之年身死已是上天好生,可对于年仅十四岁的程理清来说,他没父亲了。
十四岁就没了父亲,府里只剩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兄长和不懂是非的母亲。
端和急的当天就想跑去看看,可她已近十岁,自然不能随意去外男府上。
大殓之日,按例成服,端和终于见到了程理清。
端和第一次在程理清的面上看到了悲伤与哀痛,双目哭的红肿,狠戾似乎在一夜之间换成了脆弱。就连死人一般的程道远,面上都带着说不清的痛苦。
本来此事父亲不想带她的,毕竟是白事不吉利,可是她想看看程理清,所以跟来了。
她还记得上次春节的时候,郑国公府彩绸红灯,可如今满园素色,程理清一身素缟,程小公爷张扬的面上只剩了悲戚。
“你还好吗?”端和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
※※※※※※※※※※※※※※※※※※※※
想改书名了,各位小宝贝们有什么想法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容瑾 30瓶;雪里青 16瓶;柚子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