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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杜羡宁当然不会选这条浮夸的长裙,但见邵赫这副不爽的样子,她故意说:“不过分点,又怎么让大家记得邵太太是什么样子的。”

任晚榆又给杜羡宁挑了几款礼服,回来看见杜羡宁已经换好新装,此时正笑意盈盈地望向自家儿子,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臭小子欲笑不笑的,虽然板着一张脸,但眼中满满都是爱意。

想起他第一次把杜羡宁带回家,任晚榆对这个女孩子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当时大家都催着他结婚,她以为杜羡宁不过是邵赫找回来演戏的,直至两个把证领了回来,她才发现这个姑娘很不简单。

这些年来,邵赫对自己的婚事一直只字不提,明明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他好像全看不进眼。任晚榆开始只是旁敲侧击,后来按捺不住就明说了,勒令他赶紧考虑成家的事。

邵赫嘴上是答应,但却没有半点行动,最着急的时候,任晚榆巴不得公司里有什么激进又有心机的女艺人能把他勾到手就好。大概是碍于他那手段,还真没有谁敢乱来,她也私底下问过杨至益,杨至益每次都是那种无法形容的表情,语带无奈地告诉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每次得到这个答案,任晚榆有冲动找公司那帮女孩子聊一聊,她不懂这么一个优质男士摆在那里,怎么就没有一个主动的呢!她日盼夜盼,盼到小孙子都上小学,这小子还是没有消息,她差不多想放弃了。

直至老爷子病发,被召到病床前的邵赫终于肯见家里安排的对象。瞧他那态度,任晚榆就知道希望不大,结果如她所料,他很快把另一个姑娘领回家,还火速谈妥婚事,那效率高得让人不可置信。

任晚榆起初不明白,儿子怎么就像中了蛊一样,突然就对一个女孩子死心塌地,相处过后,她又似乎有点理解他,这样率真可爱的姑娘,确实招人喜欢。

只是,邵赫是个慢热又内敛的人,而杜羡宁又是一个表面大咧却又内心细腻的女孩,由于父母离异,任晚榆看得出她开始对邵赫是有所保留的。出于各自的原因,任晚榆挺担心他们闹矛盾,幸好两人能够撞出花火,感情也比刚结婚时好得多。

任晚榆静悄悄地看着这对小夫妻,这时戴老板走过来,笑着说出了她心里的想法:“邵夫人,您看您儿子跟儿媳妇多般配。”

“是啊。”任晚榆一脸满意。

听见他们的交谈声,杜羡宁和邵赫不约而同地回头,不给邵赫半点开口的机会,杜羡宁已经抢着说:“妈妈,他说你选的裙子很难看!”

任晚榆这才朝他们走去,拉着杜羡宁转了个圈:“别听他的,好看得很。”

邵赫说:“这裙摆太大,容易把人扳倒。”

跟杜羡宁交换了个眼色,任晚榆就说:“到场的都是聪明人,应该不至于连这么大的裙摆也看不见。”

邵赫又说:“这颜色太俗气。”

戴老板连忙接话:“这是今年最流行的色系。”

邵赫再度挑剔:“款式也很一般。”

戴老板很委屈:“这是品牌首席设计师耗时半年、做过无数次修改的作品。”

邵赫终于无言以对,他望向杜羡宁:“真喜欢?”

“嗯哼。”杜羡宁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看出邵赫已经妥协,她才改口,“不过我还是再试试别的吧。”

最终杜羡宁只选了一袭优雅的白色一字肩礼服,站在一身正装的邵赫身边,确实如戴老板所说的那样般配。

作为城中一大盛事,由几大家族联合发起的慈善晚会备受关注。秉承着低调做善事的宗旨,本场晚会不邀任何媒体前来采访报道,不过那些神通广大的记者,每年都会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混进会场,趁机挖掘某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承办晚会的酒店前庭是记者们的唯一拍照点,当城中富豪和名流从各自的豪车下来,记者们立即蜂拥而上,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狂拍。

邵赫跟杜羡宁抵达时,场面更是混乱。他们是近期最火的话题人物之一,加上这又是杜羡宁第一次随邵赫在公开场合露面,记者们嗅到头条的气息,就立即朝两人冲过去,一边拍照一边提问。

“邵先生邵太太,对于前不久闹的误会,两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说有数十位大v博主在近日收到律师函,邵先生邵太太是打算就这件事向造谣和发表不良言论的网友追讨法律责任吗?”

“邵太太,邵先生一直没有公开您的身份,请问是不满意这门婚事吗?”

“您在星望娱乐给邵先生当秘书,是为了随时监督邵先生的感情状况吗?”

“当初两位低调成婚,是两情相悦、商业联姻,还是有别的苦衷?”

邵赫拥着杜羡宁,并没有理会记者们的提问,只是向他们礼貌性地挥了挥手,之后就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步进会场。

母亲嫁入戚家,杜羡宁也随他们出席过很多类似的场合,对于一系列的社交礼仪,她通通了如指掌。她游刃有余地陪同邵赫在场内交际,作为新鲜面孔,所受到的关注并不比邵赫少。

跟外面的八卦记者不一样,在场的上流人士并不会以看戏的心态窥探旁人的私生活,跟邵赫溜了一圈,杜羡宁听得最多的就是星望那影视城项目。

经过孔语卿那小风波,杜羡宁已经知道这个项目有多重要。当他们跟一家环保公司的老总聊天时,她听见对方提醒邵赫要注意倾听某些业内人士的声音,并妥善处理其中的矛盾。待老总离开,她就小声问邵赫:“那个项目是遇上棘手的事吗?”

“常规问题。”邵赫没有多提,随后问她,“想好等下拍什么了吗?”

这场慈善晚会的主要筹款形式是拍卖,杜羡宁此前已经翻阅过拍卖手册,里头不是名家真迹就是罕见珍宝,她没什么兴趣,于是就说:“你决定就好。”

瞧她那无所谓的态度,邵赫笑道:“你不是想一战成名吗?”

杜羡宁挽着他的手,用只容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前段时间已经够高调了,现在还是降低点存在感比较好,我可不想天天出门被记者追着采访。”

像是认同了杜羡宁的话,邵赫随她沉寂地在位置上坐了一个晚上。身旁的人纷纷举牌,而他则毫无压力地静坐,后来杜羡宁也看不过眼,悄悄地凑过去说:“我只是说我不想出风头,不表示你也跟我一样,你好歹也举举牌支持一下慈善事业呀!”

邵赫对她笑了一下,继而悠悠然地说:“不急。”

他说不急还真的不急,直至拍卖结束,他亦不为所动,全然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杜羡宁有点吃惊,还没想得通,一位穿着端庄的中年男人向邵赫走来,并给他双手递上一份文件。

邵赫也没怎么看,直接在末端签上自己的名字。

杜羡宁扫了眼那加粗的标题,上面写的是“捐赠确认书”,她突然就明白邵赫那么沉寂的原因。

每年的慈善晚会有一个特别捐赠项目,就是无偿为协会内各个新设立的慈善项目提供初始资金。为表彰这样的善心人士,协会将为其提供一个企业宣传机会,根据往年经验,这个宣传方式就是在沿江建筑外墙投放巨幕广告。

目送那位工作人员离开,杜羡宁问他:“你对那巨幕广告有兴趣?”

邵赫却告诉她:“主办方今年换了个宣传方式。”

杜羡宁追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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