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不满的呜叫声,杜羡宁开始作了无用处的反抗, 幸好邵赫也没打算在这里动真格, 他已经退开又忍不住俯身多啄了一下, 而后才松开对邵文尧的钳制,笑得十分无赖:“你婶婶没有摔倒, 她只是累了想躺一躺。”
邵文尧半信半疑,圆圆的眼里写满大大的问号。
杜羡宁使尽全身力气推他, 他恶作剧似的退了几分, 她一半是羞的一半是被惹毛的, 不假思索又抬腿踹他。
邵赫还是很轻易接住她的纤足, 之后对邵文尧说:“你看吧, 婶婶还踢人呢。”
柔道教练早已不知所踪, 屋里就剩下邵文尧这个足以亮瞎眼睛的电灯泡。
邵文尧蹦蹦跳跳地钻进厨房找可乐时,任晚榆把人给逮住, 瞧他一额是汗,她笑着问:“怎么跑下来,是不是又偷懒了?”
他把脑袋摇得摆来摆去的,那小模样顽皮又可爱, 任晚榆摁着这小鬼的头让他停下来,接着在冰箱给他拿了一易拉罐可乐:“不能喝完,解过渴就算了。”
捧着可乐,邵文尧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响亮地打了个气嗝,他转着眼珠子,开始跟祖母告状:“刚才小叔跟婶婶在打架。”
任晚榆一听就眉头深锁,她喃喃自语:“怎么还打起来的呢?”
邵文尧捧着可乐想放下又不舍得放下:“我不知道,我好像听到什么离婚。奶奶,是叔叔跟婶婶要离婚吗?”
任晚榆心里担忧,脸上却未曾表露半分:“怎么会呢,你肯定听错了。”
“可是小叔好像欺负婶婶,婶婶都被他摔到地上了!”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邵文尧还手舞足蹈的,起劲得很。
想象了下这场景,任晚榆倒松了口气。她了解自家儿子,打女人这么没格调的事情他做不了,至于以打架之名干别的坏事,倒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晚饭时分,杜羨宁跟邵赫才重新出现。
看见儿媳妇一脸吃过亏的羞恼,再瞧瞧儿子那副占便宜后的得意模样,任晚榆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到底是年轻人的嬉戏胡闹,她并不想插手他们的事,于是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整顿饭就绕着自家的宝贝孙子转。
下午运动量足够,邵文尧的饭量要比平时大得多,加上阿姨特地做了他最爱吃的小菜,一时忘形就吃撑了。
饭后他瘪着嘴瘫坐在沙发上,任晚榆已经喂了消食片,杜羨宁看他可怜兮兮的,于是给他揉揉肚子促进消化。
小孩子的肚皮软绵绵的,杜羨宁觉得手感很好,那触感跟撸猫还好。她玩得高兴,邵文尧则笑着闪躲:“婶婶,有点痒……”
全程被无视的邵赫凉飕飕地说:“当心他吐你一身。”
“就知道吓唬人!”说是这样说,随后杜羨宁还真不敢再闹了。
邵文尧拉着她的手,糯糯地说:“妈妈也是这样给我揉肚肚的。”
不管再野再调皮的孩子,当夜幕降临后,也会渴望回到母亲的怀抱。邵文尧渐渐往杜羨宁身上靠,最终伸手环抱着她的腰,贴在她胸口问:“婶婶,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好啊。”
“不行。”
邵赫的应答完美覆盖住杜羨宁的声音,被拒绝邵文尧失望满满的,他的小嘴瘪得更厉害,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杜羨宁连忙安抚他:“你小叔不跟你睡一块就算了,反正婶婶和他也不住一个房间的。”
邵文尧这才重新露出笑脸,当保姆拿着手机过来,他就高高兴兴地跟母亲视频通话。
杜羨宁不妨碍他跟妈妈撒娇,打算先回房间收拾一下,走到楼梯转角就发现邵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她加快脚步,奈何那家伙有长腿优势,真是很难躲得过他。
最终她还是以一丁点得优势率先窜进房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门,然而只差那么几寸,房门就被一股无法撼动的蛮力给抵住了。
怕把她伤着,邵赫并不敢用力,从门缝里看见她吃劲的模样,他哄道:“松手啊,你这样不累吗?”
杜羨宁咬着牙指控:“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你进来,你这个恃强凌弱、还胜之不武的阴险小人!”
邵赫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你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
“我不听我不听!”杜羨宁囔着,同时又多使出了几分力。
邵赫失笑:“别闹,让爸妈看到就不好了,让你回家你又不肯。”
杜羨宁不理他。
邵赫就压着音量对她说:“有人上来,听脚步声是我爸。”
杜羨宁冷哼一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
尾音尚未落下,她就听见邵赫喊了一声“爸”,而一直跟她抗衡的那股力量亦随即消失。
房门砰地被关紧,看不见外面情况的杜羨宁有点忐忑,万一自己真的当着长辈的面甩上房门,这不孝之最是不是就治定了!
想到这里,杜羨宁就怂了,把门打开,她立即恳切地道歉:“爸爸对不起……”
回应她的是一声低笑,杜羨宁倏地抬头,走廊里除了邵赫那条狗,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趁她还没来不及作出反应,邵赫已经将人拦腰抱起,听见她娇软又带不甘的惊呼,他的心情愉悦至极:“刚不是跟你说过兵不厌诈,你转过头又给忘了?”
被抛向大床时,杜羨宁整个人昏头转向,还没摸得清方向,那男人已经压了下来。
房间里连灯都没开,只有于落地窗前散落的朦胧月色。
搬来大宅以后,邵赫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杜羨宁没有发出邀请,他也就不勉强,顶多就是腻在一起亲亲抱抱,当然亦经常被她一脸嫌弃地推开。
往时还克制得了,今天却似乎有点失控,大概是因为录制节目时被刺激到了。旧日的浓情蜜意在心头挥之不去,他迫切地希望两人重归于好,埋首于杜羨宁地颈窝,他语气缱绻地声讨她:“还说我是阴险小人,你不也是出尔反尔的小赖皮。”
杜羨宁狡辩:“什么出尔反尔,我答应你什么了?再说,胜负是那样定的吗?明明在打架,你,你突然亲人家是什么意思!还要当着尧尧的面,你不要面子,可我要啊!”
“你都那样了还分不出胜负?”邵赫沉沉地笑出声来,“亲亲你就软得跟什么似的,难不成你还有力气把我撂倒?”
说完,他便在那片细嫩的肌肤用力啃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