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客们需要先拿着现金去柜台去买“筹码”,然后才能去参与赌博。在这样大型的赌场里,一般用现金下注的人很少。
赌厅里,衣香魅影,穿梭不息,年轻的年老的面孔,男人金贵女人美艳,他们脸上大都是带着轻松灿烂的笑容,气氛愉快而热烈。
能够有头脑赚钱的人,都不是傻子,能有今天的地位,这些富豪们当然有过人之处,一个比一个精。他们虽然参与赌博,但还不至于晕了头,今天是金虹一号首航,它是豪华游轮,也是一艘赌船,今天他们来,目的可不只是赌博而已,如果早早地将自己带来的现金都输光,那岂不是很丢人?所以,今晚第一天,大家都悠着,没有一下子拿出太多的现金来参赌,也是因为这样,气氛才保持着愉快。
但即使富豪们第一天这么斯文,梵狄拿出来的这么多的筹码能兑换几千万的现金难道他会亏本?当然不会了。
嘉宾们进去了哪里才会只花去一枚筹码呢,就在赌厅营业之后的一个小时内,梵狄就已经回本了……几百位富豪加起来一共兑换了六千一百万的现金,梵狄拿出的几千万就这么又回到了他自己的腰包。这还只是一个小时内……如果到深夜,如果等到这次航行结束,那梵狄又会赚进多少?那将会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晏季匀也领到了一枚金色筹码,他对赌博不感兴趣,但今天既然是带着娱乐的目的而来,他也就不妨玩一玩。有时候,在这种场合,低调是不适合的。如此众多的富豪,大家互相之间都在观察着对方,而晏季匀又是属于当中特别引人注意的一个。假如他太过低调,连赌厅都不进,或者进去了却不兑换筹码,别人只会认为他是怕输钱。
从另一方面来讲,进去赌博,也会成为展示自身家族以及企业财团实力的机会。
晏季匀将金色筹码放在水菡的掌心,随手指了指一张赌桌:“我们去那边,一会儿你想在哪里下注就将筹码放进去。”
“呃?我?”水菡一呆,连忙摆手:“我不懂这个啊,万一输了怎么办?”
“无所谓,你就随便玩玩,别管输赢,怎么你还怕你老公会在乎这点小钱?”男人不经意流露出的倨傲,谈笑间就等于是赋予了水菡力量。让她玩,反正有他在身后撑着……要在这么大型且高档的赌厅里玩,水菡连想都没想过,她是连麻将都不会打的人,纸牌也只会玩“开火车”这一种,现在让她拿着筹码去下注,并且这筹码还等于就是现金,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紧张。
“那个……晏季匀,我对赌博没兴趣……我觉得,赌博吧,不太好。”水菡说得很小声,周围都是进来玩的人,怎好让别人听见她这么说呢。
晏季匀对于水菡的反应并不意外,实际上,别说是水菡了,如果不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来这样的地方,心情多少都是会在兴奋中带着忐忑不安的。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充斥着金钱,物欲,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迷失,但在这里也能给人一种平时得不到的磨练。水菡身为豪门望族中的女人,她能保持一份淡泊固然重要,可她还需要锻炼自己的胆子,学会在人多的场合中镇定而自信。
晏季匀温热的手掌抚在水菡的后背,再次笃定地告诉她:“不用紧张,就当这是路边的小茶馆就行。你说得对,我们并不是来沉迷于赌博的,我们只是玩玩。但这就好比人人家里都有菜刀,大多数人都是用来切菜的,可也有人拿菜刀去砍人,这并不是菜刀的错,是人的错。赌博也一样,我们只把它当是娱乐就好,小赌怡情,没事的,尽管去玩吧。”
看似几句简单的开导,却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水菡只觉得心头豁然开朗,水汪汪的眸子亮了亮,微微点头,不再纠结了。想想也是,既然都来了,何必再扭扭捏捏,趁这难得的机会多见识见识也好。
这么一想,水菡轻松多了,下意识地挽着晏季匀的胳膊,跟着他走向了前边的赌桌。
这里的赌博方式不少,百家乐,俄罗斯轮盘,老虎机,骰子……等等都有,其中在赌桌上参与人数最多的要数百家乐了。赌桌前,少数人坐着,还有些直接站在那里下注。负责赌桌的牌官都是在行业里颇有名气的人物,被梵狄请到金虹一号来做事,可见其不仅是在金钱上有足够实力,在人际关系上也有着令人惊叹的影响力。
赌厅里比较嘈杂,不少人都手拿着筹码在下注,时不时会响起欢呼声,热闹非凡,一派繁荣景象。
有的人下注赢了,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有的人筹码输了,讪讪地念叨着,去别的赌桌再碰碰运气。看着五颜六色的筹码在赌桌上不断地变换主人,水菡不知该将手里的金色筹码放到哪里才好。
晏季匀对这种百家乐的玩法还是知道的,低头附在水菡耳边说:“你看桌子上那些有庄闲两个字的地方,你看哪里顺眼就放筹码。”
水菡揉揉鼻尖,心想啊,好吧,反正我运气向来不怎么好的,这十万块估计是有去无回了。
水菡肉痛地将金色筹码放在了“庄”,没什么特别原因,或许只是一下觉得那位美女牌官的动作十分潇洒养眼。而其他下注的人都放在了“闲”。刚才已经连开五把都是“庄”赢,这把当然就是“闲”赢的机率大了,只不过水菡不懂这些,她是随意押下去的。
“闲……闲!”下注的人都在喊这个字,殷切而兴奋。水菡灰溜溜地瞄了晏季匀一眼,越发觉得没信心了……估计十万块真是玩完了。
晏季匀不置可否,神情自若,绝美的面容始终噙着一丝丝浅淡的笑意,稳如泰山,镇定而闲适,看着赌桌上那些筹码,他连眼都没眨一下。水菡不由得暗暗感叹……晏季匀这份气度确实是别人难以学得来的,至少她连十分之一都没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