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是,刚才你不是以为我会帮着沈云姿,以为我会冤枉你?”邱健骨碌圆的眸子紧盯着水菡,扁嘴挑眉的样子很像是个老小孩儿。
“嘿嘿……邱老师,谁让您演技那么好呢,我差点被您被忽悠了,真以为自己这回要倒霉了,没想到您明察秋毫,英明神武……”水菡嘴里冒出写平时都没说过的字眼,讪笑着为邱健递来茶杯。
“嗯,继续夸……”邱健到是一点不尴尬,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居然还真飘飘然了。
水菡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善言辞的自己会一下子变得这么会说话,邱健听着好像很受用?
夸了没多久就词穷了,水菡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邱健,焦急地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邱老师,我该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摄影界也就是个菜鸟,大赛的评委不会信我的,我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想跟沈云姿斗争到底,会不会太天真了?”
邱健蹙眉,放下茶杯摸了摸自己脑后扎起的头发……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在思考问题时就会不自觉地这样。
“天真?你说得没错,你想为自己证清白,确实是很天真。沈云姿不是无名之辈,能获得业余摄影大赛冠军,她的实力摆在那里,成绩摆在那里,别人对她的信任自然会多过你,加上她有底片而你没有。不管从哪方面看,你都很难有胜算,搞不好还会让你自己陷入更难堪的处境,但是就因为这样难道你就怕了?”邱健脸上的笑意收敛,严肃了几分,可眼神却是带着鼓励的。
“不!”水菡丝毫没有犹豫就回答了,气呼呼的小脸涨红着,目光格外坚定:“也许我的想法是有点天真,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忍气吞声的,如果我沉默,就等于是告诉所有人我盗用了沈云姿的作品。只要我站出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对自己有交代,问心无愧。现在我已经不是为得奖了,我只是捍卫自己的作品不被沈云姿那种人玷污。”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异常清晰,显示出了她的决心和斗志。
“好,就是这样的状态,你继续保持,给我打气精神来!所谓的赢,从来不会眷顾在弱者身上,你记住这一点。另外,我对这件事不会插手太多,关键是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如果我管太多,别人只会认为你是我的关系户,你的名誉依旧是会打折扣。不过虽然我不会直接出面,但有我在,评委组起码会给你一个辩护的机会。”
“嗯嗯……我明白的,邱老师,如果不是因为您,评委组怎么会允许我为自己辩护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想感谢我?很容易啊,好好工作,别给我丢脸就行!”邱健就爱把这句挂嘴边,但他不是看不起水菡,只是他说话的方式就是这种习惯,水菡听他说了好几次,现在听着也不会觉得刺耳,反而很有干劲。
邱健这人是出了名的护短,硬脾气,甚至有时是不通人情世故,认死理。但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他才会以公正的立场来看待沈云姿和水菡。他如此刚正的脾气能在摄影界拥有一定地位并且成为青禾大赛的创办人之一,他算得上是个异类。
陈荣贤失踪了。
这是晏季匀派人去陈荣贤乡下老家调查之后得到的坏消息。不只是如此,消息还说,陈荣贤的母亲根本没生病。
显然,事情不妙,陈荣贤在撒谎!他母亲没生病,而他也不知去向。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来想去都不能排除一个原因……陈荣贤想逃避,不想被人找到,可他手里有那份文件啊,他是晏鸿章委托的律师,这一点,水菡是能作证的,但陈荣贤现在的行为却无疑等于是在背叛晏鸿章的信任。不做任何交代就消失了,文件放在哪里也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现在却叫晏季匀如何是好?
心底总有种挥之不去的不舒服的感觉,预感不好。
所谓的夜长梦多,如今晏鸿章还没醒来,股权的转让,多拖一天就越容易产生变故。商场如战场,有时看似只是潜在的一点风险,但也有可能在下一刻就变成致命的刀子捅在你身上!
已经四处寻找陈荣贤却没有半点消息,这绝不是偶然事件……是陈荣贤自己跑了还是有人在操纵这件事?
晏季匀心烦意乱,办公桌的烟灰缸里塞了一支又一支的烟头,但心里那股躁动不安的情绪就是压不下去,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可又一下子说不上来。脑子里千回百转,就是理不出个头绪,反而越来越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