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遇上这种事。
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穗杏捂着手满是惊疑的看着女人。
“我叫陈秋云,是杭嘉澍的妈妈,亲妈,”女人刻意加重了亲妈这两个字,又笑着对她说,“你哥哥之前也不叫杭嘉澍,他姓陈,叫陈嘉澍。”
穗杏蓦地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跟他又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你能进他住的地方我这个亲妈反而进去不了?这是什么道理?”陈秋云在她身边蹲下,语气近乎荒唐地说。
穗杏摇头:“哥哥是我姨妈的儿子。”
“他就是我儿子!是我把他交给你姨妈照顾的!你看我身上的衣服,这都是他当儿子的孝敬给我的,”陈秋云炫耀的冲她扬了扬衣袖,“你爸妈养他这么多年,他现在赚了这么多钱给你爸妈买了什么东西?他住在你们家,吃你们的穿你们的,结果赚了钱还是送到了我这个当亲妈的手里,我和你哥哥才是亲母子!知道吗?”
穗杏咬唇。
哥哥赚的那些钱,没有存起来留着给自己,而是给了面前这个所谓的亲妈?
“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陈秋云低头打量她,突然冷笑,“长得倒是挺乖,我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没想到这么小就知道勾引到男人。”
穗杏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一时心头大火盛怒:“你说什么!”
陈秋云被她恼怒的语气惹得更怒了,当即抓过穗杏的头发就往外扯,听到她吃痛的一声叫喊才痛快出声:“听说你找了男朋友?还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哥哥交了那么有钱的朋友,你转手就给勾走了,你就是这么给你哥哥当妹妹的?是不是看不惯你哥哥的朋友有钱,所以也想上去勾搭问男人伸手要钱?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心计呢,杭美玉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穗杏一头长发向来精心养护,又多又密,被陈秋云抓在手里跟缎子似的。
陈秋云被这个触感给刺激到,她年轻的时候没什么钱,到现在这个年纪才跟着儿子过上了好日子,头发经过数次烫染又没有护理,早就变得枯黄干燥,而面前的女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她还这么年轻,身上又处处娇嫩精致,还有个有钱的男朋友。
而她的儿子杭嘉澍为了这个妹妹,甚至都能威胁她这个亲妈。
之前在陈秋云的眼里,穗杏只是杭美玉的女儿,小女孩一个,她压根也没放在眼里。
到现在她渐渐长大,陈秋云看她不再是小孩,而是同为女人,穗杏年轻,什么都有,而她已经老了,好不容易有了钱,却仍旧要看儿子的脸色苟活。
巨大的落差终于让陈秋云彻底失去了理智。
“早知道你这么贱,我就该让我儿子把你骗上床,当什么兄妹,等他做了你爸妈的女婿,那他就不用这么拼命赚钱也有钱孝敬我了,”陈秋云呵呵笑道,“他还是太蠢了点,没想到这个好办法。”
穗杏被她的话恶心得不行,双眼含着泪大喊:“别用你这么恶心的想法侮辱我哥哥!”
“还叫他哥哥?说了他是我儿子,他是站在我这边的!要不是你爸妈有点钱,你以为我儿子会叫他们爸妈,他会把你当妹妹?”
穗杏忍住哭腔,执拗的反驳她:“你放屁!”
“他是我生的,我们母子连心,我会不了解他吗?”陈秋云有意刺激她,笑着拍拍穗杏的脸,指甲很长又被修剪得很尖,穗杏白皙的连胜很快多了几道红痕,“你和你爸妈算个屁,他就是因为你们家有点钱才这么多年寄人篱下,现在他出息了,他马上就会和你们家断绝关系,和我团聚生活在一起。”
穗杏双目通红,鼻尖酸胀,只能依靠用力呼吸,胸口起伏剧烈,又是急切又是激动,冷风入喉能够暂时缓解情绪,抑制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第82章 不暗啦
陈秋云说的话, 她一个字都不信。
“你说你是他的妈妈,”穗杏止住抽泣,突然问, “那他为什么后来成了我姨妈的儿子?”
陈秋云一顿,随口说:“我是把我儿子托付给你姨妈照顾。”
“那我姨妈死了以后,你为什么没有带走他?”
“我那时自己都顾不上, 反正你们家有钱, 替我照顾几年儿子怎么了?”
穗杏突然咬唇,咬牙问:“你没有能力抚养他,那为什么要生下我哥哥?”
陈秋云不耐烦道:“我想生就生怎么了?你懂什么?光是我把他生下来这一件事就有理由让他这辈子必须好好孝敬我!”
穗杏抽了抽鼻子, 语气渐渐平静下来:“你生下了他, 却没有好好抚养他,又让他受了这么多的罪, 你有什么资格当他的妈妈?”
这样的话陈秋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杭嘉澍对她说过很多遍,可即使他再如何厌恶她这个妈妈, 他也不得不孝敬她, 而陈秋云无论如何生气, 也只能受着杭嘉澍的话。
她知道如果彻底惹恼了杭嘉澍,那她以后就别想从儿子那儿拿到一分钱。
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算什么。
局外人居然教训起她来,陈秋云恼羞成怒, 尖叫一声直接扯过穗杏的头发,将她拉得仰起头来,黑亮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五官因为头皮拉紧倏地的疼痛扭曲着, 可眉宇间那分明的憎恶却未减半分。
穗杏仍然执拗的说:“你不配当我哥哥的妈妈!”
陈秋云骂了几句难听不堪的脏话, 接着狠狠朝她脸上甩过去一个巴掌。
穗杏被打的那侧脸颊迅速肿起,通红的巴掌印间, 是陈秋云的长指甲在她脸上留下的抓痕。
左耳的听力顿时入呲呲电流般划过蜂鸣,穗杏摸了摸左脸,一碰就是火辣辣的涨痛。
自出生以来,她从来没被这样扇过巴掌。
她一直很听话,就连叛逆时期老是爱和哥哥作对,杭嘉澍也从来没这样打过她。
他虽然每次手掌扬得老高,可落下时力道却跟羽毛没什么区别。
这个女人对杭嘉澍不好就已经不可饶恕了,她居然还敢打她。
“你打我?”
陈秋云被穗杏突然的质问弄得心里一阵发毛,扬起右手又是一个巴掌即将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