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吼的时候,张哥也吼了一声:停下!
我们两个人同时喊住了陈雨昊。
陈雨昊扭头,看向了我,说:怎么?舍不得让张哥死?
我说当然不是了,我就是问问,这宰了张哥的最后一刀,能不能让秋末来!
陈雨昊点点头,又看向了张哥:你又有什么话说?
张哥歪头歪脑的,全然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他说道:我知道,今天我难逃一死,我一直都挺怕死的,现在真要死了,我不怕了!反正就是一刀,但是这一刀,我不能让你来,你是高手,你是战神,但我和你,没什么直接的仇恨,你杀了我,我不服!
张哥指着秋末,说道:让他来!他杀我,我心里服气!
“好!”陈雨昊直接一甩,将龙神戟甩向了秋末。
龙神戟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转,最后,直接扎在了秋末脚前一米的地方。
陈雨昊背手负立,说道:水子让你秋末过来,我内心很有意见,今天过来的,都是真兄弟,讲义气、不要命的主!你秋末何德何能?也能和我们并肩杀敌,替天行道!
“今天,我给你秋末一个机会,你拔起地上的龙神戟,钉死张哥,从此,你就入伙,和我们是一路人,我们也不再说两家话!杀!”
秋末听了陈雨昊的话,有些魔怔的握住了龙神戟,拔了出来,可是,他却没有胆子往前走,脸有些扭曲的看着我,眼泪都快下来了:水哥,我没杀过人啊!我……我不敢杀。
“没让你杀好人,你别忘记了,你的手,是被谁废掉的……你的脸上的小丑纹身,是被谁做下的——这不是仇恨,这是侮辱——男人行走世间,不要忘记两点,第一点叫宽容之心——平日里,我们能屈能伸,有容人之量——但是,在遭受巨大侮辱的时候,永远记住——你还能反抗!反抗不丢人。”我指着张哥:去!办掉他!一旦被人发现了,我也不会跟别人说是你杀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
秋末是有点怂——是真怂,他是一个文艺青年,和我们这些人,始终有些隔阂——血液里,总是少些血性。
往后的日子里,我们阴阳绣要继续发展——同样会遇到很多类似这样的事情,一个不男人的男人,是没办法出现在我们纹身店里,和我们一伙儿的。
我们永远无法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缺乏热血的人。
冯春生骂道:秋末!你快点的……真特么怂,要是我被张哥这么弄了,我早就捅死他了!
秋末被我们说红了眼睛,这才搬起了龙神戟,冲向了张哥的面前。
这一戟,直接捅在了张哥的心脏上。
张哥的嘴角,流出了血水,他给我竖起了大拇指:于水——你会变的很有能量的——你的兄弟,各有各的缺点,你能包容,你能在精神上,让他们变得更好——狂傲不羁的陈雨昊、性格有些怂的冯春生、管不住的龙二,在你的手上,竟然整合成了一个团队!
“你总有一天,会变成像李善水那样的人。”张哥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力气,他咳出了一口血水:老板会对付你们的——你于水,有致命的缺陷!记住张哥一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说完,张哥头一歪,死掉了。
张哥和韩老板,在一个晚上,全部死了——压在我“阴阳绣纹身店”上的两座大山,已经坍塌了。
像冯春生说的——我们拨掉了头上的乌云!
“死了!他们死了!”秋末疯狂的吼了出来。
等秋末再转头的时候,我看到了秋末的眼神……他的眼神里,已经饱含了血性,秋末,终于战胜了心中的怯懦!
我则缓缓走向了张哥的位置,坐了下来,对兄弟们说道:你们走吧——这儿得有人善后,我来!待会还有警察来这儿!所有的锅,我背了。
刚才我接到了竹圣元的消息,他和所有调查组的人,还有武装部的军人,都已经包围了温泉大厅,总有人要扛这么多的事的。
结果,我话音刚落,那警察已经冲进来了,高举着枪,瞄准了我们。
我们当然没有抵抗,只是,我在被警察带上手铐的时候,忽然我的电话响了,竹圣元叹了口气,走到了我的面前,抓起了电话,听了两声之后,直接把电话放在我的耳边。
电话里,是龙二十分焦急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见过龙二如此焦急。
他在电话里对我吼道:对不起,水子……实在对不起!
我说怎么了?
他说我父亲的坟墓上,出事了……今天晚上,坟堆忽然变高了,他觉得有些古怪,就打开了坟堆,发现坟堆里的棺材上,多了一具尸体。
那尸体,是咪咪的!咪咪不声不响的死在了坟堆里面。
我猛地站起了身,吼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张哥和韩老板都被我们干掉了,这是谁做的?
竹圣元这时候,挂了电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差不多得了,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全部带走。
这一夜,我们和张哥、韩老板的火拼,已经彻底结束了——我们赢了。
这一夜,我们几个兄弟,也都被关到了公安局里面——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