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李逵兄弟,你俩是为了这东西打架吗?”陈海眼见辛一博要挨揍,只得拍驴走到近前,并取出了那两个难以下咽的黑窝头。
“对,昨儿个施老三都交了,就这辛二蛋偷偷溜了,还有,谁是李逵?俺是顾阎王,俺收这可不是白收的,打仗时俺会保你们周全。”顾阎王见陈海手里有吃的,立即放下了辛一博伸着手走向了陈海。
敢情就一收保护费的,陈海心中好笑,心说这年月原来馒头的价值这么高,思量间陈海就有了主意。
“这样吧,我将这馒头放身上,你若是能寻到我就送你吃,如何?”陈海说着翻身下驴,随手将馒头塞入胸口。
顾阎王有点懵,心说这人不是脱裤子放屁吗,直接交给他不就得了,干嘛还要他自己来搜?
只不过他也没多想,见陈海身上并未携带武器,就走上前去伸手就往陈海胸前的破衣服里抓。
顾阎王抓了好几下更懵了,他眼睛瞪得老大。
“娘咧!馒头呢?”
“都吵吵啥?谁在闹事?”争吵间人群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简单皮甲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也面黄肌瘦的,脸部又瘦又长,两只细眼透着一丝精明,身后还跟着两个带着刀的手下。
“他就是咱们的新管队,叫陈三驴,此人胆小如鼠、眦睚必报,咱千万别惹他。”辛一博趁机对陈海提醒道。
其实不用辛一博说,陈海一看这张三驴就知道这厮不是什么好鸟,尖嘴猴腮的一脸的尖酸刻薄样,心说只要他不招惹我,我闲的了管人家鸟事。
这陈三驴刚当上管队,架子大得很,走起路来威风八面的,六队算上他十九个人,名义上这里就是他的地盘。
“顾阎王,又是你!真以为本管队拿你没法子了吗?”陈三驴一看是顾阎王面色微变,但一想到身后的两个带刀的亲兵,立马又来了底气。
“去你娘的陈三驴,老子的事儿还轮不到你管!”顾阎王一点面子都没给陈三驴,直接吼道。
顾阎王看不上陈三驴,原因是陈三驴趁人之危强行将死了男人的张家娘子占为己有,为此顾阎王没少跟陈三驴起争执。
倒不是顾阎王看上了张家娘子,全是因为看不惯,但陈三驴老乡多,只他们所在的六队,十九个人中永宁来的就有八个,陈三驴也因此被推举为六队的管队。
“哦?或许昨日我管不了你,但是今天,你敢违抗管队的命令吗?给我跪下!”陈三驴冷着脸指着顾阎王道。
陈三驴原来不叫陈三驴,叫陈三两,他的父母希望他长大成人后每个月都能挣三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可惜陈三两这名字喊了三十多年,一次也没有实现过,反倒是因为脸太长,被人起了个陈三驴的绰号。
以前他只是打粮队的一份子,别人喊他陈三驴他不在意,可昨晚管队的被打死了,他成了新的管队,现在别人再喊他那个带着讥讽的绰号,让他觉得受到侮辱。
再加上第一次管事儿就被人当众违抗,陈三驴立即变得气急败坏,驴脸拉得老长。
“还有你!辛二蛋,你也给我跪下!”陈三驴又指着辛一博道。
辛一博没想到因为个馒头竟然闹到这种地步,又想到以后还要在陈三驴手下讨饭吃,苦着个脸膝盖就要往下弯,可弯到一半却被人给托住了。
辛一博抬头一看是陈海,眼神中充满疑惑。
“他要是不跪呢?”陈海阴着个脸冲陈三驴道。
辛一博也是为了给他领吃的,才跟顾阎王起了争执,只是陈海没想到这个陈三驴竟然如此处理争端。
在他的观念里,跪并不是个贬义词,但却是他心中一个很敏感的字眼,他可以跪父母,但那是因为养育之恩,你陈三驴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跟老陈说过,如果真的到了那般境地,他也要站着活下去,即便当时是在吹牛皮。
他知道如果站出来,他的穿越之行可能就会结束,但他的脊梁、他的尊严,不允许他那么做,也不允许自己新结识的朋友这么做。
“反了,反了……你们竟敢公然违抗军令,来人,把他们都给我绑了,杖责……100军棍!”陈三驴没想到出了黑阎王竟然还有其他人敢违抗他,怒不可遏道。
“海狗子,好样的!咱没想到你那么硬气,过了这事儿,咱俩两清,以后我罩着你!”顾阎王说罢就要与陈三驴的手下动手。
陈海没理会顾阎王的话,陈三驴的八个同乡有两个已经朝着他走了过来,手里还提溜着棍棒,辛一博下意识的挡在了陈海身前。
几乎没有迟疑,陈海从空间内掏出了那把黑的发亮的手枪,并将枪口对准了陈三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