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下之后,伍志勇快步下车,拉开后车门让陆风下车,同时恭敬的说道:“小姐在里面等您,请进。”
陆风走上台阶,踏进门内。
这个会客的厅堂陈很间接雅致,中间摆着一张茶几,四个蒲团摆放在茶几的四个边上。
沈蒹葭坐在左手边,看到陆风进来,她没有起来迎接,而是笑着伸手请道:“坐吧。”
陆风坐过去,坐到她对面。
茶几上的紫砂壶里飘出来淡淡的茶香,是刚刚煮好的洞庭碧螺春。
“其实,我想直接让你给我爷爷治伤的,但是爷爷说,待客必须要有待客之道,所以我只好耐着性子煮了一壶茶。你喝过就赶紧帮我爷爷治伤吧。”沈蒹葭压着急躁的性子说道。
陆风看得出来,这位沈小姐其实很焦急,这说明沈永年的情况并不好。
但是,从沈永年要求孙女煮茶待客这一点来看,沈永年的确是一位很儒雅的人,至少和他相识让人很舒服,不像刘肖勋,处处都有种急功近利的感觉。
正说话间,隔壁的房门从内打开,沈永年穿着白色汗衫从里面出来,开口说道:“蒹葭,怎么能这样催促客人。”
沈蒹葭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扶住沈永年,将沈永年扶到茶几正北的主位坐下。
在沈永年走动的时候,陆风略微观察了一下他的气色,发现他的气色不太好,甚至嘴唇有些发白,但他走路的时候,还是尽量保持着平稳。
“洞庭的碧螺春,今年大伍去太湖讨的新茶,试试看。”沈永年尽量露出和煦的笑容的说道。
陆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不懂品茶,所以就直接喝了,味道很不错,余韵很悠长。”
“不打紧,那些品茶的道道都是糊弄人的,喜茶之人就是懂茶之人。”沈永年对陆风的直爽很赞许。
说话间,伍志国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立时有一股药味飘进厅堂中,混杂在了茶香里。
“嘿!坏了我一壶好茶。”沈永年立即斥责道。
伍志勇的脚步立时顿住,沈蒹葭连忙站起来迎上去,把药碗端过来,放到沈永年面前,说道:“爷爷,该吃药了。等伤好了,再想怎么品茶吧。”
沈永年沉吟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端起药碗正准备要喝。
陆风突然伸手按住药碗,说道:“先别喝。”
“嗯?”
厅堂中三人同时朝陆风投去疑惑的目光。
“为何?”沈永年眉头微皱,询问道。
“这药对你的旧伤不好。”陆风答道。
“胡说。”沈蒹葭立即开口反驳道,“我爷爷都喝这药喝了几十年了,怎么就不好了?这药可是当年一位老神医开的药方,你可别胡说。”
“这药我能分辨出其中的每一味药,我非常确定沈老先生现在不应该再和这个药了。”陆风诚恳的说道。
“为何?”沈永年再次问道。
陆风看了这对爷孙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那位神医开这个药方的时候,有没有说别的?”
沈蒹葭年龄不过二十,关于这个药方的事情,全都是听沈永年说的,所以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于是好奇的看向沈永年。
沈永年眉头皱得更紧一些,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过来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当年,开这药方的老神医说,这药能保我十年无碍。”
沈蒹葭皱眉想了一下,奇怪的问道:“爷爷,可是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你就在喝这个药了。”
沈永年点点头,看向陆风,有些感慨的说道:“已经喝了整整二十三年,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忘记老神医当年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