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柯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默了几秒才又慢慢开口:“出乎意料啊……明明连我这种伪君子都不想放弃如此大好机会呢。”
他斜眼瞥见杜彧颈后一层晶亮的薄汗,看上去细腻又滑润,摸上去应该也是温和的,或许还会有些烫手。
他脚步有片刻的停顿,是在路边发现一只打着盹的漂亮野猫的那种停顿,心里想着这鬼天气确实是有点热过头了。
杜彧懒得再回答他,他今天说得已经够多了。
“不是吧大主席,您每天就吃这个?”陆寅柯人未坐声先到。
杜彧皱眉,这人属乌鸦的?什么事都管,好吵。
“您这是出生什么寒门?我猜猜,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还拖着一个年幼的弟弟,全家住在天桥下的过道里?”
他嘴上冒犯着,手上却不停。
左挑挑右拣拣终于看上了一块肉质鲜嫩色泽饱满的糖醋排骨,他搛着它犹豫片刻,终于放进了杜彧的餐盘。
“来,给你一块,上好的糖醋排骨!哎,我真是个大好人。”
杜彧食不言寝不语,默默塞着白饭。听到陆寅柯用玩笑话讲出的大半真相也并没太大不悦,只是在盘里多出一块肉时蜻蜓点水般抬眼看了他。
那人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嚼东西时一动一动的,满脸都洋溢着幸福。
那是种看上去无忧无虑而又盲目的幸福,或许生来就泡在蜜罐子里。
他重新低下头。
杜彧最后吃光了自己盘里所有的菜,唯独那块一看就令人垂涎三尺的排骨在陆寅柯的长吁短叹中,孤零零地被食堂阿姨倒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他就换了座位,每天都不再固定,直到考试结束。
作话:
杜彧:我去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