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第二节、第三节、第四节……
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杜彧被风吹得完全睁不开眼,近乎垂直地跌落着,如果不是把手的妨碍他仿佛下一刻就要飞腾滞空。心脏自从失重的那一刻起就不停地疯狂跳动着,与之相反的是他一直摒住的呼吸。
一片混乱之中他听见旁边两个相似却又不同的声音,一个在因为惊吓而放声尖叫,另一个因为刺激而高声欢呼。
在这种几乎窒息的情况下他们到底是怎么叫得出来的?他费力地腹诽着,脸都快憋红了,每一秒都在祈祷着煎熬快些结束。
十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过山车冲上另一座小高峰时杜彧终于像一尾回水的鱼张大了嘴大口呼吸着,进多出少,似乎是要把全程的氧气都在这一刻吸进肚子里才罢休。
“啊!”
好消息是,他刚才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决。事实证明人在极度惊慌的时候惊叫完全出自本能。
到底为什么会有圆环这种非人的设计!
光是这点其实他还是能顶住的,关键在于冲到最高点,头已经完全朝下时,陆寅柯突然抓过他的手跟自己的一起举到了半空中。
你自己追求刺激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连累别人?
当他的手远离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时,那根稻草就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全身的血液都冰凉地往下窜,只能看见一片眩目的白光。除了另一边的手五指僵硬地抠着安全护栏外,他全身发软,完全没有力气再把手从陆寅柯手里抽开,最后只能任凭那人抓了一路。
还不敢松开。
“操……”等到项目结束,车缓缓再次行入初始的轨道,杜彧终于缓过劲来抽走了那只被捂得有些闷热几乎成为了全身最高温的手。
“你他妈——”他紧盯着陆寅柯深邃带笑的眸,最后一个音拖了老长,却最终再不能骂出来什么。
自己会不会骂人倒是另说,关键是能骂他什么?
非礼?不顾他人感受?但本来就是自己胆子不够大,对方除了不礼貌外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彧发不出火,只能跟自己置气。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干脆扭头去看杜悠:“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