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陆筱鸥?”杜彧凭着卓越的记忆力偏头问道,“你刚刚和她聊天,感觉怎么样?”
陆寅柯用两指摩挲起下巴:“不好相处,这姑娘怪孤僻的。你知道她说啥?她说她不需要朋友呢。”说完这句他停顿了两下,恍然大悟般睁圆了眼睛,“诶?主席,这是不是跟你有点像?”
杜彧若有所思地瞧了女孩两眼,低下头用笔尖在纸上点了点。
才不相像,他暗自心想。
女孩的孤僻只是由于长时间无人陪伴而导致的,她还那么小,一束光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她从泥沼里拉出来;而自己都不知道在深海里坐多久了,久到冰凉的液滴渗入每一个细胞。
陆筱鸥在中央站了足足有半分多钟,除了逐渐发白的指尖,愣是什么都没憋出来。
“奇了怪了,这小孩跟我斗嘴的时候不是伶牙俐齿得很吗,怎么现在倒跟个木偶人一样动都不动的?”陆寅柯自言自语了两句突然隔着一圈人高喊起来,“筱鸥——!说话!介绍你自己!别怕生!你可是陆家人!”
圆心的女孩颤动了两下淡粉的唇瓣,盯着陆寅柯面条一样舞动的手臂愣了两秒,终于犹犹豫豫怯怯懦懦地开了口。
“大……大家好,我叫陆……陆筱鸥……我是……”
“喂!你声音怎么这么小!你是结巴吗?说话怎么断断续续的!”
她话音未落,一道响亮的童声就横插了进来,是并无恶意的耿直。
女孩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她用晶亮的眼瞪视了声源的方向,但随机又赶紧低下了头去。
杜彧听见那没有礼貌的叫喊也皱起眉头,他寻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发现这话竟出自阿虎,那个大名叫做高勇虎的小少年。
但他还没来得及走去,一只手就轻轻拍在了那顽皮少年的脑袋上。
“怎么跟女孩子讲话呢?”陆寅柯用食指戳戳他的脑门心,“女孩害羞说不出话就应该等着,这才是绅士,你难道不想做个绅士吗?”
“想是想……”阿虎揉揉被点疼的脑门,委屈巴巴地嚷嚷道,“可我真的什么都听不到……”
“那你喊就有用了?你这样只会吓着人家。”
有人拍了他的肩膀,是轻轻的示意,紧接着又从身边递给他一样物件,意有所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