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顶多被陆寅柯胡说一通吧。
他也不再管三七二十一,低下头就一顿猛敲。
脚步声隐隐从房门里传来。
“他妈的谁啊!大清早的你敲你妈呢!”
门被用力推开了。
“敲什么敲!旁边有门铃不知道按吗?!个孤儿,你妈肯定……!”
恶臭的酒气和着二手烟的雾气扑面而来,堪称歹毒的叫骂不绝于耳。
杜彧面色铁青地和屋里的人对视了。
眼前的人是陆寅柯。
这个胡子拉碴,眼下乌青,头发结成一团,衣服上还晕着深色水渍的邋遢男人,居然是平常那个精致骚包的陆寅柯!
杜彧深深提上一口气,拼命克制住甩门走人的冲动,终于愤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艰涩的字眼。
“这就是你说的早起?”
“……是你。”陆寅柯的神情由错愕转向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是带了点婉拒意味的,杜彧扯扯嘴角,勉强绽出了一个僵硬无比的微笑,“怎么?我是不能来了?”
“也不是……算了,先进来吧,外面冷。”对方不情不愿地让出了过道,“只是你不该现在来的。”
“我不该?那你觉得我该什么时候来?该在你准备充分不论谁敲门都能假装成翩翩君子笑脸相迎的时候吗?”杜彧冷嗤,“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恐怕才是你的本性吧?”
陆寅柯闻言,不经意地攥起了拳头,拇指被按得充血,关节咯吱作响。
“那你为什么要来?我不都说让你等着了吗,你为什么要来?你到底是来跟我吵架的,还是来看我笑话的?”他声音带着宿醉的嘶哑,“是,不错,我还真就是这样的人了。你看得惯就进,看不惯就滚,我现在不想见你。”
杜彧又嗤笑了一声,头堪堪撇过一个弧度,眼睫疲惫地半垂下来,不耐地咬着嘴唇上的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