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不答,只是似是而非地反问起来:“那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这你要问他呀,但我知道黑天鹅里有四分之一都是同志,是动物界里最高的呢。”陆寅柯笑得高深莫测。
“可我好像没看他穿过衬衫,万一浪费了怎么办?”杜彧配合着露出些微担忧的神态。
“怎么可能?就这几百块的小袖扣,他估计得买件大几千的衬衫来配才够搭。”陆寅柯话锋一转,“而且你不觉得成功人士的标配就该是职业装吗?”
“但配上这个袖扣就不够职业了。”杜彧若有所思地扫他一眼,“算了,职业的以后再买吧,反正暂时也用不到。”他向导购小姐温和一笑,“请帮我把它包起来吧。”
一出店门,陆寅柯转手就把泡芙塞给了杜彧,非要跟他抢过那个礼物盒,宝贝似的摸着。
他感叹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荣光的一天,还是个小几百的大物件,可真是太阔绰了。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浪漫。”他唏嘘了一路,“我家主席审美就是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杜彧专心蹬着小单车,不是特别想理他。
“其实我不知道黑天鹅的习性,”直到红灯,他才惜字如金地开口,“但你这么理解也不错,挺应景的。”
“嗯?什么意思?”陆寅柯挪到他身边,车把上轻盈的礼品袋随风晃荡,“那还有什么含义?比这还好吗?”
“你知道黑天鹅事件吗?”杜彧看了眼他,又望了眼信号灯,终于淡淡道,“17世纪前,人们一直都认为天鹅只有白的,直到在澳大利亚发现了第一只黑天鹅。”
“这在当时是具有颠覆意义的。因为‘所有天鹅都是白的’这个论题,需要数万只白天鹅作证,但要推翻它,只需要一只黑天鹅就够了。”
“因此从那之后,这种无法预知且不同寻常,并且可能会对以后发生重大影响的稀有事件,就被称为了黑天鹅事件。”
“这么理论化?”陆寅柯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下巴,“那你送它给我的意思是……”
“绿灯了,骑车。”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杜彧就一踩脚踏,逃也似的溜出了一大截。
但听完这话的陆寅柯就像打了鸡血,没两下就追了上去。
“你的意思难道是,”他双眼晶亮,神采飞扬,“我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