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焰的温度总是不高,即使是飞蛾也不会立刻感到灼痛。但一旦它全情投入,却再没有逃出的可能了。
杜彧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他好像改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只是一靠近他,心里却也跟着柔软下来了。
大概温柔的最高境界便不过如此吧。
只是……温柔又是什么?
而我,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得不出结论,辗转难眠。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对他似乎有种莫名的欲望。
他越是冷静从容,我就越想看他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实在太适合被染上颜色了,尤其是明艳的红。
第一次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很吃惊,我被自己吓到了。老实说,有点禽兽。
我故意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劣根性,在群星闪烁的夜晚里,把烟雾缠绕在他的发间与衣领上,悄悄倾吐我灰暗的世界观,破败的人生观和扭曲价值观。
我想他应该会和别人一样吧,抛弃我,离开我,退避三舍。
可他没有。
他没有排斥我,或者说,正相反。他训斥了我,言辞激烈的。
又来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志愿精神。明明连自己都管不好,却还妄图涉足别人的生活吗?
我不喜欢这样的理念,甚至厌恶。
但作为一个接受者,我却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这感觉实在太快,我抓不住,可心里却烙下了一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