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忠脚还没踏进门,两个警觉的便站了起来,对着焦忠,瞥向在架子下打瞌睡的田恬,也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祖母逃亡时一路上就不舒服,好歹撑到了京城,痼疾犯了,微微好之后,焦忠想带她离开大明,祖母死活不肯走,焦忠留到今天,想着这一天迟早回来,不是皇帝、虚眉大师,就是在架子下和周公闹腾的人。焦忠也坦然。丝毫不怕几步过去“扶着”他祖母的常三。
“你回来的有些晚。”常大一本正经地和焦忠说。
“托你们的福。一人做事一人当,想要如何,冲着我来。对一个老太婆下手。算什么好汉?”
“宵小鼠辈,也敢称好汉?”见到焦忠,半路尾随他折回来的常二冷哼地堵住门口。“谁指使你做的?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一个是江湖上摸爬滚打,混出名气的霸王,一个是严烙身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出类拔萃,胜负还得打了才知道。
常三悠悠地拿匕首,在焦忠唯一的血亲肩膀的衣服上擦拭,“废话少说,该怎么做你清楚。”
看着的人眼睛爆红,恨恨地看着拿把锋利的匕首,一刻都不敢偏离,已经有几根苍老的头发被割断在地上,他要狠一点,割的就不是头发了。
“你们想怎么样!”焦忠真痛恨自己没有早点带老祖母走,他拼他们不知道,但现在事主已经在面前了。而且还劫持了他奶奶,他无论是逃还是打,老人家身子骨都受不了累。还不如放弃挣扎。
“是谁指使你做的?幕后的人,是谁?”常大不跟他废话,一码归一码,以前和他有些交情,但不意味着,你叛国我也要跟着你。“夫人身边也算戒备森严,岂是你一个人就可以掳走的?是谁在背后帮你?”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无可奉告。”焦忠卖不了恩人,眼睛一闭,心一横,说出了混账话。他的老祖母眼泪纵横,咿咿吖吖地说一大堆吵人的浑话,焦忠听着,就觉得对不起拉扯他到大的老妇人。但原则,他真的不愿放弃,祖母知不知道这件事,他都得这么做。
常三动手准备让还没入戏的老太婆见见血,刺激焦忠,清醒的田恬出声:“慢着。”
刚才焦忠祖母的话,她不是没听进去,一个老人拉扯大一个孩子不容易,现在还要因此而死,试问这世界算公平吗?生命被出卖,若住到权在她手上,她也做不到太残忍。
焦忠因她的制止,瘫跪在祖母面前,羞愧地难以自拔。
“我们有仇?”
“无仇。”
“我们有怨?”
“无。”
“我和你所托之人有仇有怨?”焦忠对此闭口不言,摆着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常三冷笑,且不论他祖母有没有在他们手里,就算是严刑拷打,他的骨头真有那么硬吗?“我已经让步了,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可以视情况饶了你。你觉得我们不心狠手辣?别做梦了,他们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世面都多,在他们三人中你能打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