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提的这个问题,甚是刁钻恶毒。
李泽却想也没想,道:“太子妃不让我说话,我要听太子妃的话。”
听到李泽这绕口令一般的话,众人都乐了。不过这样一来,就回避了文丽的问题,也算是以拙胜巧了。
南宫英笑着向李泽道:“李太子,你为何要听太子妃的话?她的话又不是圣旨!”
李泽嗫嚅道:“我要是不听太子妃的话,太子妃就不和我做游戏了!”
黑鸿国君臣笑得更厉害了,皆想:“当男人当到这个份上,也够窝囊了。”
南宫豪眼珠一转,道:“李太子,太子妃不和你做游戏,你不会和别的女人做游戏吗?”
李泽一本正经地道:“我不能那样做!因为太子妃不让我那样做!”
听到这里,文丽不禁大笑起来,暗道:“武媚儿不是惺惺作态地宣称‘本宫吃素不吃醋’吗?她这傻瓜丈夫的话,暴露了她的真实嘴脸!”
突然,武媚儿拿起面前的酒杯,再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发出了砰地一声脆响,震得桌子上的盘子和筷子都跳动起来。
很显然,武媚儿发怒了,但不知她的怒气是针对文丽,还是针对李泽。
文丽不禁撇了撇樱桃小嘴,暗道:“武媚儿这个贱人,简直成了颜太后的弟子了!颜太后吃素,武媚儿竟然学着吃起了素!这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颜太后一生气就摔杯子砸碗,武媚儿也来这一套!”
文丽的俏脸上显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李泽却是满脸惶恐,手一颤,筷子掉在了地上。但李泽却是浑然不觉,脸上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给人的感觉是太子妃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看到李泽那个窝囊样子,文丽的心头不禁涌上一阵莫名的悲哀:“如此蠢材,竟然贵为南夏国太子,老天爷简直是瞎了眼!”
在场的黑鸿国君臣却不约而同地想:“倘若日后这位傻瓜太子继承了南夏的皇位,实在是我黑鸿国之福啊!”
突然,李泽双袖掩面,放声哭了起来:“太子妃,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呜呜!”
众人尽皆愕然,他们早就知道南夏国的太子是个没用的蠢材,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怕老婆,竟然如此的无用!
武媚儿不禁十分尴尬,她秀眉微蹙,疾言厉色地数落李泽道:“太子爷,巍巍朝堂之上,大庭广众之中,是你哭泣的地方吗?要哭,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躲在被窝里,默默地哭泣!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你的眼泪,换不来别人的同情,只会让人瞧不起!”
李泽立即止住了哭声,不过,依然在抽泣。
在场的一些人不禁暗想:“武媚儿的一言一行中都透出了精明干练,但李泽却是愚蠢透顶!这一对夫妻,真是两个极端啊!”
武媚儿向旁边的一位太监道:“请这位公公带着太子爷去洗一把脸。”
那位太监立即像哄小孩子似的拉住了李泽的手,道:“太子爷,乖,跟老奴去洗脸!”
一些人不禁笑了起来。
文丽的俏脸上满是不屑和鄙夷之色,暗道:“哭得像个顽童似的,成何体统?哪有一国太子之风范?古人所说的‘望之不似人君’,指的就是李泽这种人吧?简直是丢尽了南夏国的脸面!”
李泽站起身来,跟着那太监向外走去。
黑鸿国皇帝南宫昌盛出言招呼道:“在座的诸位贵宾、诸位卿家,继续喝,不醉不归!”
酒席上再次觥筹交错起来。
泪眼朦胧中,李泽似乎是不经意地一回头,向酒席上的众人一瞥,但没有一人留意他的眼神。
突然,李泽的一双星目精光暴射,尽显冷厉之色。
那目光,如同一头狮子在窥伺一群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