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武媚儿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王大富为我写的这首《太子妃之歌》,对我颇有溢美之词。能在这荒僻之地唱这首歌的人,一定对我怀有好感!倘若能找到这个人,我在盐鱼村就多了一双眼睛!我也就能掌握盐鱼村的第一手资料!”
当下武媚儿显出了惊讶的样子,道:“这就奇了!请问晁村长:这个吟唱《太子妃之歌》的人是谁?家住哪里?”
晁敢当笑道:“不过是一个小无赖而已,太子妃何必把这种人放在心上?”
武媚儿的俏脸上显出了执拗之色:“请晁村长一定告诉本宫!”
晁敢当这才道:“这个年轻人外号‘小耗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然后说了住址。
武媚儿笑道:“他为何有这么古怪的外号?”
晁敢当的脸上显出鄙夷之色:“他别无所长,只会盗人祖墓!盗取了死人的陪葬品卖了钱,就大肆挥霍!”
武媚儿不禁心中一震,暗道:“听大忘说,四忘有个离家出走的儿子,子继父业,善于盗墓。难道就是这个年轻人吗?诚如是,我就算为四忘做了一件实事,足可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了!”
当下武媚儿强自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向晁敢当道:“晁村长,本宫今天登门拜访,除了想进一步结识您这个朋友,还想拜托晁村长一件事!”
晁敢当道:“不敢当!能为太子妃做事,是在下的荣幸!太子妃请吩咐!”
武媚儿道:“请晁村长准备一艘大海船,几名水手,本宫想去一趟阴阳岛。”说着从怀中取出五千两“丰收”牌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晁敢当不收武媚儿的银票,武媚儿那可爱的小鼻子皱了起来:“难道晁村长看不起本宫?抑或是嫌少了?”
晁敢当赔笑道:“太子妃言重了!”把武媚儿的银票收了起来,却好奇地问道:“太子妃为何要去阴阳岛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武媚儿道:“几个月前,本宫从黑鸿国逃出,绕海路返回夏京。途经阴阳岛时,遭遇大鹏国的杀手袭击,有几名随从殉难。本宫这次去,就是祭奠他们的亡灵。”
晁敢当一拍大腿,道:“有人雇佣杀手前往阴阳岛,在下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们针对的是太子妃!否则,在下说什么也要阻挡!那批杀手中,最厉害的,是一个叫阿七的人,使一把弯刀,他原是大鹏国的太监!”
武媚儿的头脑中,闪过了阿七的影子,以及他手中那把月牙般的弯刀。随后,武媚儿的脑海中闪过了大鹏国现任皇帝姚烈的身影。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姚烈,我一定找你报仇!”
在武媚儿和晁敢当谈话的过程中,李泽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晁敢当早就听说了李泽的“傻名”,因此,基本上无视李泽的存在。但是,李泽浑然未觉,脸上一点异样的神情也没有。
当下武媚儿和李泽向晁敢当告辞,回到了“梧桐客栈”。
大忘听武媚儿说了“小耗子”的情况,一下子激动起来,坚持要去看看。武媚儿没有办法,只好与李泽、大忘一起,另挑了三十名卫士,来到了晁敢当所说的地址。
小耗子居住的环境,几乎算得上是盐鱼村的“贫民窟”,这里皆是小茅屋和狭窄的小巷子。在六月高温的天气里,显得方外闷热。
武媚儿正要打听小耗子的家,一间茅屋里却传出了粗犷的男中音:
“世人都知花儿美,比不了南夏太子妃!
身怀六甲无颜色,六宫粉黛犹自愧。
太子妃的容貌多妩媚,太子妃的品质更高贵。
平地一声惊雷,南夏社稷忽濒危。
群臣垂首皆无计,愤起南夏太子妃!
慨然自求做人质,巾帼何曾让须眉?
个人生死安足论,报国岂能避艰危?
南夏臣民皆泪垂,试问何人不伤悲?
一缕秋风向南吹,两行大雁往南飞,
遥思太子妃的恩惠,我为太子妃洒下相思泪。
光阴荏苒如流水,一寸相思一寸灰。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太子妃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