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和温廷允来往密切的殿阁大学士黄大人,见自己的老友被人在朝堂上如此羞辱,甚是看不惯,开口说道:“皇上,以老臣之见,以一张来路不明的书信,就定了温大人的罪,确实不妥。况且以温大人的人品,是做不出这等事情的,老臣敢以自己头上的顶戴花翎做担保。”
说着黄大人满是诚意的也俯身跪在地上为温大人求情。
其他几个平日里与温廷允关系不错的老臣,也纷纷下跪,祈求皇上明察。
东方曜日无奈的看向王大人,满是深意的说道:“既然如此,王大人,若你真的冤枉了我们忠心耿耿的温大人,朕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督察院右都御史王大人也不害怕,仍旧一副沉着冷静的无所谓表情,慢悠悠的说道:“温大人今天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老臣多亏准备周全,连此事的直接证人也找了来,看你还能再怎样解释。皇上,老臣请求将此事的直接证人带上朝来,和温大人当面对峙一下。”
东方曜日微微点头,算是应允了王大人的要求。
“宣证人觐见。”徐海扯着自己略微女性化的嗓音,大声的喊道。
不多时,便见一个又瘦又矮的中年男子被带上朝来,此人面色极黑,消瘦的身材让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半分的精神。
男子被带到一群老臣中间。
温廷允此时仍旧伏在地上,一直未起身。
恍若受了什么刺激,男子看见温廷允,暴躁的想要挣脱侍卫的束缚。
试了几试未挣脱开,便破口大骂。
“温廷允你个老贼,你说话不算数,明明早就定好了昨日的午时三刻在老地方商议反朝的要事,你却不守信用没有来,还反叫了官兵来捉我,我平日里带你不薄,给你绫罗绸缎,金银财宝,你倒是这样回报我,你枉费了我的一片痴心,你还我命来。”说着消瘦的中年男子再次欲要挣脱侍卫的束缚,去找温廷允做个了断。
还好双臂被侍卫紧紧的箍住才没有挣脱。
朝堂上的老臣听完证人的证言,霎时如开了锅般相互议论纷纷,方才几个帮温廷允跪地求饶的人,也都默默的站了起来,将信将疑的望着眼前的证人,甚是无奈。
温廷允被气的脸色变得乌青,呼哧呼哧的大声喘着粗气。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调调:“我温廷允压根就不认识你,你为何要在这朝堂之上害我。为何要害我,”温廷允撕心裂肺的痛斥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比温廷允更要恼怒,铁青着一张黑脸,怒目圆瞪,恨不得要吃了这把老骨头。
“反朝会都因为你而被端了老窝,你还要跟我狡辩,莫不是要把整个反朝会的弟兄们都拉上朝来你才认罪?几千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你的出卖而没有了性命。”
说着中年男子呸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口黄稠的痰液,不偏不倚的正吐在温廷允微微上扬的额头中间。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让温廷允失了方寸,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中年男子劈头盖脸的打去。
一席猛烈的拳打脚踢才算暂时解了自己的心头只恨。
打完后又忽的跪在地上朝着东方曜日磕头求饶:“皇上,老臣是被坏人冤枉的,老臣确实不认识眼前栽赃陷害我的恶人,若皇上不信可以去搜查我的府邸,可以去质问我身边的侍卫,我身边的仆人,皇上万不可听信恶人一面之词啊皇上。”
中年男子见温廷允仍旧推脱,便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喊道:“哪里还用去府上搜,我身上就带有温大人交于我的信物。”说着将一枚小小的腰牌亮了出来。
腰牌一亮,众人纷纷传着拿来看了起来,看后更是惊愕。
腰牌正中间清晰的刻着一个温字,这腰牌确属温廷允的无疑。
谁都知道温大人平素是个清官,不苟言笑,也不太和其他人有什么来往,除非是非常亲密的关系,才会将自己的腰牌交于对方。
温廷允发疯了一般从众人手中抢过腰牌,两只发抖的手,用了好久才将腰牌摆正,放在自己眼前。
无论怎么看,这个腰牌都不会是别人的,气不过,一下将腰牌扔在地上,又上去踩了两脚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