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时间,连带当时和事后一些事情对她的刺激,赵简对当年的事情记得并不清楚。
她只记得赵旭满头满脸的血,以及那些被打伤的孩子,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之多,至于伤情,赵简并不清楚,只知道除了自己让人弄走的赵旭之外,并没有人死。
她在余家呆了七年,外祖和舅舅们不会看着她出事不管,所以双方一定进行了协商。
她不用想也知道当年外祖和舅舅们是怎样在赵家为她求和的,可现在,一起都到了反转的时候了。
余天林想了想,从书房的保险箱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当年的协议,不过也没什么,就是每人一笔赔偿费,医疗费,以及对赵家的一些资助。”
余天林轻描淡写,可赵简接过来一看才发现,每个人的赔偿费高达数百万,医疗费用更不用说,而余家每年对赵家的资助这里虽然没有详细具体记录,可凭着对赵简贪得无厌的本性的了解,一定也不会少。
“对赵家的资助前段时间你已经给停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计较也没意思,以前不想让你看到是觉得你还小,怕影响和你赵家的关系,现在……”余天林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都有家里呢。”
一番话说的赵简想哭,当时如果不是外祖和舅舅们,她说不定现在真的成了疯子,或者干脆已经死了。
而这些年,余家每年给赵家这么多钱,竟然谁都没告诉过她,而在今天之前,她更是没看过这份文件。
“谢谢舅舅。”
“傻孩子,谢什么,舅舅的不就是你的吗?”余天林笑了笑,还想跟赵简说点别的,可又怕真的把她惹哭了,干脆不再讲了。
舅甥二人出门,外面其乐融融,季如风不知道和余老说了什么,惹得老人家十分开怀,余恒没了用武之地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晚餐是三个舅妈亲自张罗的,十分丰盛。
伦敦这边给赵承定罪之后,赵承因为身受重伤,对法院和监狱提出保外就医,经过验伤之后,两方都同意了,但病房外加派了警卫守卫,也不再允许家人朋友探视,并断绝了赵承和外界的联系。
赵家已经乱了,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找人救赵承,他们申请了再次上诉,可是法院予以了驳回。
笑话,这是男爵多方跑动后多方施压的结果,谁敢轻而易举的推翻?
而且,前脚刚判决,后脚就推翻自己的结论,朝令夕改也未免太快了,谁愿意如此打脸?
此时的病房里安静的只有监控仪器不时发出的声音,赵承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睛许久都没有眨一下,如果不是他的监控仪器上数字还在变化,说不定都会有人以为他死了。
氧气罩之下,赵承的唇微微翘着,他现在最庆幸的事情是他的病房没有换,不足一米的地方放着一把椅子,他还记得那人坐在上面时候的样子。
他微微笑着,心情愉悦,只因,这里是她曾经来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