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击,三者同时发出,直指弈之同一部位,如若击中,弈之想要活命定是极难。
意外往往发生在不经意间,偏生在最关键的时刻,女魃手中之剑离手,被弈之夺走,她变成了弈之手中的人质。
无奈之下,叔均和应龙只能放任蚩尤,可弈之竟没有归还女魃之意。
“想不到堂堂蚩尤,竟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来。”二人率领部队追击到弈之军营附近,见弈之不愿归还女魃,也不得动手,只能用唇枪舌剑之术。
蚩尤?他果真是蚩尤,女魃有片刻的恍惚,在见到他与应龙叔均战斗时,她便隐隐有此猜测,可是他当初为何不将真实姓名相告,难道那时候他就已经策划谋反了么?
不论如何,今日之事她绝不后悔。
“呵,我的名声不早就一片狼藉,如今再加一罪,又有何妨。”蚩尤讽刺的笑道,恨意直达眼底。
“你不要欺人太甚。”叔均可没有应龙那般温和的脾气,蚩尤如此言辞,只会让他更为恼怒。
见叔均似是想要扑上去和蚩尤硬拼,应龙却是拦住他摇了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女魃。
“蚩尤将军素来光明磊落,定不会为难一个女子,我们先撤。”应龙强行带着叔均离开,两人走开去很远,都还能听到叔均不忿的话语。
应龙却是头也没有回一下,眼底是难以理解的光泽,方才女魃的行为,他全都看在眼里。
出手之时,女魃开口对着蚩尤用嘴型说了一句话,“为了她。”
虽然不知道女魃所言何意,但是她与蚩尤定是旧识,而那个她,无疑是此次战事关键。早先的时候应龙便知,这场战争不过是黄帝的欲加之罪。他只是看着蚩尤部落愈加强大,内心慌乱,才借口蚩尤盗取宝物,然而又却有其事,另人不能指责黄帝。
想要让蚩尤这般的男子偷取他人物件,在战场上挟持一女子苟活,那个人定是比蚩尤的生命还要重要万倍。这样让蚩尤不惜名声的人,必定是他的软肋,若是应用的好,定可以在这场战争中发挥极大的优势,若是利用不好,恐怕会招致更可怕的灾祸。
此事,应龙思考良久却迟迟难以下结论,一则是不放心蚩尤的不确定性,二却是因为私心,女魃……终究是朋友,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去利用女魃得到任何关于蚩尤的消息。
应龙在这头顾虑重重,女魃那儿却显得轻松许多,蚩尤恨黄帝,但女魃于他而言是朋友,是以并没有给她任何压力,反而早早的想要送她回去,只是她坚持想要留下来,蚩尤奈何不得,便只能由着她去。
女魃在蚩尤的军营里呆了一段时间,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消化了一番,他是骁勇善战蚩尤,是她眼里那个白须飘飘的老者,对他这一身份,女魃依旧有点难以接受。
但女魃也不能责怪蚩尤什么,他从没有骗过她,蚩尤这般的人从来不屑欺骗他人,只是她从没有认真打听过蚩尤,凡是对蚩尤稍有所了解的都知道,蚩尤,字弈之,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骗她。
只是,这样的人为何要叛变,因为珠儿?她如今又在哪里?女魃早已不是当年与蚩尤初见时的单纯女孩了,有些事情她有自己的判断。黄帝忌惮蚩尤一族她是略有耳闻的,是以此次黄帝一听闻蚩尤叛变,就不惜一切代价铲除蚩尤,这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而珠儿……难道……
到这儿,女魃已不敢在往下想,只恐怕这转灵丹正是用在珠儿身上的。
思量许久,女魃出了蚩尤腾给她休息的帐篷,走向西边一个不起眼的帐篷,那里是守卫最多的地方,甚至比主帅营帐的守卫更多,那么里面的人便不想而知了。
距离帐篷二十步开外,女魃便被守卫挡住,可见蚩尤对帐中之人的关切溢于言表。
女魃皱眉,温言道,“我只是想去看看。”
“请回。”守卫却并不退让,言辞也没有任何的温柔可言,他们眼里,女魃是黄帝的人,是他们的敌人,对于敌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
女魃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她本就有些傲气,如今又怎么能白受委屈。
她双手环胸,傲视着守卫冷哼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守卫面色极为难看,他们总被称为蛮夷,被人说没有教养,如今女魃的话可是戳了他们的痛处,怎么能不恨。
“哦?不知黄帝的待客之道是如何的,也让我们学习学习,不过暗地里伤人这种事还是不要学的好。”背后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让女魃突觉背后发凉,待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儒雅的文生站在那里,若不是眼里那愤恨狡黠的光泽,女魃真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文客。
只是粗粗打量一眼,女魃便知此人在军中不是一般角色,虽觉他的话里有话,但她没有别的时间去揣测此人,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人的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