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往山上行走,雨水愈大,今年的清明,雨水似乎有些过分了,锦之干脆伸手揽过了湘漓的肩,免她被雨水淋到而受凉。
湘漓挣扎一番,却奈何不了锦之愈来愈紧的手,看到锦之脸上露出些许肃穆的神色,湘漓才安静下来,恐怕这里,有锦之要寻找的妖怪。
风华亭伫立在半山腰,老远就能看见,亭子略微有些倾斜,却难掩那无双风华。亭子四个角各有汉白玉所刻白鹤,中间是一只起舞凰鸟,不比一般亭子,它要大上许多,四面还多了严密的门窗,俨然一屋舍,一些日子不见,它竟更加华贵靡丽!
同时,湘漓也感觉到了亭子周围深深的执念,而且似乎还有一股不一般的气息在流动,可怎么也无法探究。
阿凰一眼就看见了亭子上逼真的凰鸟,竟是想飞上去与之玩乐,幸而湘漓一伸手将它抱回了怀里。
“阿凰,危险。”湘漓抱着阿凰,蹙眉看着那只凰鸟,竟能把阿凰这样一只有上万岁高龄的凤鸟迷惑。这亭子着实可怕。
“漓漓,看来这亭子吃人。”锦之只看了一眼,便已看出了大概。
想来云祁方才对他们有所隐瞒,他应是从哪里得知了这亭子伤人的消息,才硬要同往。这亭子的执念如此之深,恐怕里面有一个大妖怪,而且是最近居住进来的,可以控水的大妖怪,比如,胜遇。
“锦之兄说的不错。”云祁看着风华亭,长叹息道,“这一个多月,进山砍柴的农夫再也没有回来,他们的亲人四处寻找,却在这亭子下一处地方发现了一堆白骨。本来他们不认为这是自己的亲人,毕竟才消失几天,怎么可能只剩白骨,可这里的白骨每日增加,农夫愈来愈少,他们这才找到了我。”
锦之点头,视线下移,云祁所说的地方就在他旁边十步的草丛,满是森森白骨,积聚了无数怨念,只一眼,便叫人感到无限恐惧。
“许卿风华赠天下,但为伊人吟蒹葭。十里红妆以为嫁,百城繁华尽妖杀。”湘漓瞥了眼白骨,又将目光移向远处的山亭,轻声念道。
“漓漓?”锦之凝眸看向风华亭,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亭子上的题字,只是现在看不到了。”这是她儿时常来的地方,那诗她也是熟记于心。以前不明白后两句究竟是何意思,现在想来,多少有些凄楚。
云祁紧接着说道,“诚然,据村民说,这亭子先前没有这么奢华,而且是每天在变换,不知这些材料是从何而来,又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胜遇。”锦之回答了云祁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