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温柔儒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这才记起小白还在,想必他定是听到了全程对话,我现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于我而言,杀个凡人小孩尚不是难事。
“别哭了。”他将一条素白手帕至于我面前。
我有些不明白他话中含义,哭?不是说只有那些懦弱的凡人在面对困难或生离死别之时才会产生的一种感情么,如我们这种妖怪,没有感情,才不会哭呢!我没有接他的手帕,依旧努力思考该如何把这家伙灭口才能做到不为人知。
而他见我没有动作,竟是直接拿着那手帕往我脸上擦!真是过分,我脸上又没有脏东西,擦什么擦!而且我什么时候同意你碰我脸了!没礼貌的小破孩!一点家教也没有,凡人的小孩果然都是讨厌至极。
我刚准备把他从这小土堆上推下去,造成他失足摔死的假象之时,他轻轻用手拍了拍我的头,柔声劝慰,“不哭,不哭了。”
“都说了,谁哭了啊!”我不耐烦的打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有些微微沙哑。有什么冰冰冷的东西从我脸颊滑了下来,原来,妖怪也会有难过到哭出来的时候啊。
“好啦,给你吃糖,别哭了,哭了也不会有人心疼。”也不知他从哪里变出来的糖果,倏地就出现在我眼前,他的话凉薄至极,却也无可辩驳。
有东西吃不吃那是傻,我暂且将灭口之事抛在一旁,打劫他把所有糖果都交出来。
“喂,小白,你糖哪儿来的,味道不错。”我靠着树坐下,抛起一把糖果,尽数用嘴巴接住,糖果微甜,甜而不腻。
“是少白,不是小白。”他笑道。
是了,我曾听他们说过,这孩子叫做白少白,和公输青墨那种文雅名字完全不同,如同小猫小狗的名字般烂大街,他在家,定是极不得宠。
“先生说了,少是小的意思,所以我唤你小白并无问题。”我又抓了把糖,含糊地说着,现在只有吃才能让我的心情好过上一点。
“且随你吧。”他也坐下来,目光看着远方,飘忽不定。
“喂,月姬,这是今天的份,记得笔迹要像我啊。”公输青墨那小破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一叠厚厚的东西丢在我面前。
一年前,我因输了和公输青墨的赌约,要给他抄一月的抄写,而这小破孩每次都会给我拿一堆稀奇古怪的糖果过来,好吃至极,以至于我给他抄了整整一年的书,唉,嘴馋这个毛病真是要改改了,就从明天开始吧。
“公输青墨,我今天不想抄。”我随手将那些本子丢还给公输青墨,没看见我心情不好么,滚一边去,否则把你和小白一起灭口了!
“双倍。”他将书又一次丢在我脚下。
我依旧看都不看一眼,反手丢了回去,笑话,我是这么好收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