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寐的出现让众人都联想起了万年前的天变之战,当初的那个天魔只怕便是眼前的女子,只是谁都未曾想到,当年的少帝和天魔居然有着这般密切的关系。
不寐的问题像是掉落平静湖泊的石子一般彻底的打破了平静,原本低声的讨论如今已经有些失控起来,一时之间太多的秘密浮现,在场的仙魔都有些难以消化。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莫离看着不寐,沉默了良久却是吐出这样一句话。
不寐冷笑了起来,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梓语,又问:“我同你是灭族之仇,梓语与你又是何关系,梓欣同梓语又是什么关系?”
“我无需向你解释什么,今日是我的婚礼,你若坚持要闹下去我就要请你离开了。”莫离并未回答不寐的问题,而是直接的下了逐客令,他的样子冷漠至极。
“好,既然你选择了梓欣,那我便祝福你,只是今日我要借你的地方举行我的婚礼,你这般决绝我索性也断个干净。”
不寐不在继续纠缠,而是转身看向在场之人,她负手而立,看尽浮生,一双眼之中带着决绝,莫离看着不寐的背影,那抹红色的影子深深的嵌入他的双眸,有些东西在血液之中悸动。
“我不借。”
“那好,三日后我在半步多摆宴,赏脸的就来喝一杯,当是今日扰了众位雅兴的赔偿,我继续呆着相比大家都不开心,这便离开,有缘的三日后再见。”
话说罢不寐便是迈步离去不留余地,如她所言索性断个干净。
看着不寐离去,梓语低头同天妃说了几句便也起身离开了,陆陆续续还有几日离去,婚礼早已经不再重要,所有的关注都集中在了不寐的身上。
离开归墟殿,不寐站于山顶之上,她看着山下的归墟殿,目光显得有些空洞。
“你今日又是何必呢?”
一人站到了不寐的身后,他的声音温润如水,仿佛能够慰藉心灵一般,只可惜如今的不寐就像是被泡在寒冰之中一般,已经没什么能够温暖她了。
“那你又是何必,我今日这般遭遇都是拜你所赐,你今日在这惺惺作态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不,我不该意外的,你从来都是善于演戏的,只是我一直活在你的戏里从未看穿罢了,突然出戏我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不寐转身,看着眼前之人,眼中无喜无悲,对于梓语,爱恨都不适合。
“当初的确是我不对,你应该恨我,我也愿意赎罪。”
“不必了,你养了我几万年,被你利用一下就当是换了你的恩情,既然你来找我,证明你我之间还有些缘分,今天就正式做一次诀别,若在相遇只当陌路。”不寐割下一段衣袍代表着两个人的关系,艳丽的红色坠落在了地上,如同一滩蚊子血。
弥彦几人陆续赶到,见到梓语在此并无人开口,弥彦走到不寐身边,低声说道:“你没事吧?”显然弥彦此问针对的是梓语。
“没事,回去吧,此番我果真是不该出来的。”不寐摇了摇头,便是跟着几人离开了。
梓语独自站在山上他的目光一直等到几人的身影消失才收了回来,他伸手将地上的一角喜袍收好,珍而重之的收入怀中。
离开半步多不过五六天的功夫,不寐却觉得仿佛经历了数千年,三百年看尽他人沧桑,不若一朝心死来的直接残酷。
“你现在怎么打算,三日后真的要成婚不成?虽然我是不反对的,不过你要嫁给谁,难不成真的嫁给不寐不成?”弥彦有些为难的看着不寐,虽然嫁人的想法是她提出来的,可她并不希望不寐真的为了忘记莫离而随意的嫁人。
“我自有我的打算,更何况事情并不是表面上这样简单的,等回到半步多我在和你细说。”
不寐垂下眼,展露出一丝疲惫,弥彦也便不在多说什么,一路上也只有小辣椒还有心思吵吵闹闹了,不过拜她所赐一路才不至于太过沉闷。
流月有事先回了魔界,小辣椒和石敢当先一步回半步多去了,几日没人打理也额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人间一处小镇,不寐同弥彦进了一家客栈。
“一路上你似乎心事重重的,你说事情不简单究竟是怎么了?”关好门,弥彦查探了一番,确定周围并没有修道之人才开口询问,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弥彦却能够猜测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