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安的异国之行,并没预想中那么顺利。
20多个小时的飞行,令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来自心理上的压力。抵达法国的时间恰好是黎明,顾不上时差反应,他直接去了cbm集团总部。
接待他的是莱伯特先生的秘书,一个中规中矩的法国中年女人。她很有礼貌地告诉他,莱伯特先生在里昂出差,要几天后才能返回。
时间不等人。
一昼夜没有阖眼的他乘坐tgv赶到里昂,可等到达莱伯特先生下榻的酒店时,却被告知莱伯特已经退房,去往下一个城市。
立在充满了法国气息的里昂街头,陆择安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渺小。
里昂很少有黄皮肤的游客,他们大多涌向浪漫之都巴黎。陆择安出众的气质,赢来很高的回头率。有性格开放的金发异性,故意走到他的身边示好,他回以微笑,她们让他想起了几千公里外的妻子。在里昂散步,比起走在人流拥挤的巴黎街头自由多了。走累了,有电影院和路边咖啡馆供人休憩。
陆择安买了杯咖啡和三明治,边走边吃。路过一家电影院的时候,看到正在上映国内的片子,名字叫《花样年华》。
陆择安步行到达里昂市政厅广场,接到缦缦打来的电话。
他找到一张空着的椅子,坐下,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疲惫的黑眸里漾出化不开的温柔。
“缦缦。”
迎面是庄重华美的石头修建的建筑杰作,上面插满了色彩鲜丽的法国国旗。近处的广场上,有年幼的金发孩子喂鸽子,他们欢快的笑声,和缦缦甜美的声线混在一处,暖暖地灌入他的耳膜。。
“你在巴黎吗?”
“不,在里昂。”
“里昂?为什么在里昂,莱伯特先生不是在巴黎吗?”她搞不懂。
简单说明原因,她频频叹息,关心的问他吃饭了没有,酒店干不干净,甚至连里昂的天气,都成了她最关注的问题。
他已经两天不曾入眠了,没有入住酒店,没有享受法国大餐,更没有见到莱伯特先生。
他很累,累到了极点。
可是他仍旧保持着微笑对大洋彼岸的妻子说:“我很好,缦缦,不用担心。”
她低低地哦了声,再说话的时候,鼻音比之前重了许多。
她说:“我很想你,陆择安。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早点回家好吗?”
彼时,他还不知道刘子龙家庭的变故,他单纯的以为缦缦只是在想他。
他也很想她。离开了,才知道自己连着骨血和筋脉的人,不仅仅是父母。。
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