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善这样想着,常天霖突然换了一个口气,很皮地笑了笑说:“不过,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还是要上去转一转的,不然都对不起这旅费啊!走啊,我们一起去转经筒!”
常天霖拉着辛善的手腕走过去,辛善忍不住对他说道:“喂!刚刚是谁说不再祈求的!”
“哎,一码归一码,注意力放在当下,就是要去感受一番,要尽可能地体会这里的民风民俗!”
辛善被常天霖拉到了一个巨大的经筒前,这个经筒比其他的要足足大上好几倍,比辛善的个子都还要高。让她觉得,至少要两三个人一起转,才能将这个经筒转动。
辛善和常天霖一起转动着经筒。经筒上原来确实刻印着经文,不过这文字辛善可看不懂,佛教用语,那可能是梵文吧。
手摸在经筒上面,辛善感觉得到,铜质的经筒上,人手转动得多的地方有被摩擦掉的感觉,触感很粗糙,一点都不光滑。可以见得,这里的经筒确实每日都被很多人转动多次,日积月累,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这样宗教意味浓厚的情景,让辛善又想起来她与常天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年在人祖庙会上,也是人流密集,她和他走在一座名叫“渡善”的桥上,当时他好像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人终究,能靠的只有自己。
而在此时,不单单是辛善在回忆着过往,常天霖看着时而出现,又时而被经筒挡着的辛善的脸,脑子里突然地蹦出一些画面:在人山人海的某个寺庙里,也有一张模糊的小女孩的脸时而出现,又时而被那茫茫人群给挡住……
常天霖摇晃了一下脑袋,看着这个他正在转动着的经筒,这东西难道真的有某种力量,能够帮助他回忆起忘掉的事情?常天霖觉得,那张模糊的小女孩的脸,似乎可以和眼前辛善的脸重叠起来,她们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他把当年那个还是小女孩的她给忘了。
“你是……”常天霖对着辛善言语,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那零星的模糊记忆,几乎都找不到语言来组织。
“怎么了?”辛善见常天霖有话要讲,便把头伸到了不会被经筒挡到的位置看着他。
“没什么,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多吉先生还在那边等我们。”
常天霖和辛善就这样离开了扎西曲宗堡。被他们转动的那个经筒,依着惯性,转了许久后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