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水仙花开得正欢快,管家已经送上了两杯浓郁的红茶,滚烫的红茶香气氤氲着整个空间里,连呼吸都会有些温暖,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样的温暖是短暂的,比昙花开放的时间更短。
他站在书桌前方,长腿交叠的倚在那里,看着叶宁坐了下来,端起了那杯,温热的红茶喝了一口,然后转过来看着他,非常认真的跟他说着。
“贺晋年,我嫁进贺家这些时间里,谢谢你对我的关照。”叶宁看着几米开外的男人,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呀,也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说这话时叶宁的心里饱含着酸楚。
“然后呢?”贺晋年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叶宁的面前,他看着叶宁浅浅的笑了,嗓音低沉语气很平静似乎又透着一丝警告。
然后?
叶宁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却觉得喉咙好像,被一团莫名的麻线塞住了似的,吐不出来堵的她连呼吸都觉得有一点困难了。
她在喝了一口茶,然后清了清嗓子,其实跟贺晋年年谈判,先提出条件说的人必死无疑。
但是叶宁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是她会死吗?
“如果这一年来,你对我真的有过喜欢,那么就放我走好不好?佑辰说的是对的,我是一只向往自由的鸟,我希望我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沾着自由的阳光,我不想呆在你身边,我喜欢更辽阔的天地或者说更多不同的情感。”叶宁说完了这句话,便把头偏向了一边,眸光落在了沙发旁边的案几上那一盆开得欢快的水仙花。
她恨他的欺骗,也恨他令她失去了小小贺,但是却依旧想好好道别。
这些所有的欺骗与伤害,就只当做换来这一年他对她所有的包容跟体贴吧!
过往的一幕一幕如同电影般在叶宁的面前放映着,从她在婚姻登记处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面,一直到他带着她驾着私人飞机去看雪,所有的甜蜜与忧伤一幕幕的都令她难以忘记。
或许,这是她人生的一场劫,现在叶宁只希望能历劫归来,不负初心。
柏佑辰算什么?贺晋年阴冷的笑了一下,柏家现在都自身难保,柏佑辰算个什么东西?
而叶宁竟然真的动了离婚的心思,连演戏都不想再跟他演下去了吗?
那也就不要怪他,翻脸无情了。
贺晋年的身体慢慢的压近,一张俊脸几乎快要贴上了叶宁的脸,然后慢慢的说着:“你的年纪还太小,收不了心,过几年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叶宁一直知道贺晋年不会轻易离婚,但是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是有些心酸与焦灼。
如果奴隶当久了,她可能就真的会变成奴隶了,她不愿意这样话,这个男人未曾待与她真心,她不愿意在他身边继续下去,只当成他欲望的容器。
“我不喜欢你,你强留着我做什么呢?你不会感到快乐的。”叶宁咬着唇,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贺晋年笑了笑:“对于喜欢的东西可以得到自然好,如果不能得到时,我向来都是不择手段,这一点我跟你不一样。”贺晋年说话的时候,眼眸深处化成了一片冰冷的深潭:“如果我喜欢的东西,得不到我宁可毁掉,都不会便宜其他男人,毕竟你是我用过的最爽的女人,我怎么会不快乐呢?有你在我每个晚上都爽到无法形容……”
心里的那种盛怒无法形容,就好像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细心呵护每天都要浇水的花儿到它盛开时,竟然长出了一根根的刺,狠狠地刺向他把他的手心划破刺得鲜血淋漓。
“那你来告诉我你喜欢谁?易北方吗?那样的男人能满足你吗?”贺晋年冷冷的笑着,话语之中带着几丝的嘲讽。
“我喜欢的是一种感觉,感觉是很奇怪的东西,就好像我曾经喜欢过你,因为你足够成熟,现在我可能更喜欢他,因为我喜欢看到他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样子,这是你永远也做不到的。”反正已经是摊开来说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就死得更壮烈一点。
因为死得快,那重生得也快……
她生来招桃花,贺晋年眼底猩红一片,他才不管这些江湖术士之言,就算是她再会招桃花,他也要一朵一朵的掐掉,易北方就是那第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