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相同的人,在那一天,她的新婚丈夫开着车子,可是为了救她,他在卡车撞过来的时候,用了最好的角度保护了她,告诉她要好好的活,好好的爱,所以这么长的时间来,她不管经历了什么,她都没有轻易放弃过。
这样的血腥,她还是害怕了,他的身躯健硕高大将那琉璃娃娃般的小女人锢在怀里过渡着他的气息,舒适的,温暖的安全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传到她的身体上。
幸好,这件事并没有他想像的,她的反应激烈,或者是更糟的,她只的有点呆怔的,有点害怕而已,这样已经很好了。
刚刚看到他抱着她坐到他腿上的时候,她浑身一颤惊颤的眼眸抬起宛若黑暗中被惊吓到的天使,这样的她让他她爱怜着,疼惜着,更想狠狠占有着...........
男人的骨子里都是有劣根性的,看着她这个样子,水气氤氲的眼睛总是会让他的心里一波又一波畅快的暴戾的因素在骨髓里沸腾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把那些不好的想法都压制下去,慢慢的说着。
“因为药水的破坏性太强,我被送到医院就一定要马上换角膜,当时我已经昏迷了......”霍南天心底泛过一阵的冷意,如果他当时是清醒着的呢?他会不会同意挖了晏文远的角膜?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庆幸自己是昏迷的,所以才不至于无法面对她。
“那个时候,晏文远也被送了进来,根据医生的说法,他已经是脑死亡了,所以我的生母去跟晏倾城的母亲说,把他的角膜给我,她会给她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是那个女人并没有答应,她提了别的条件。”霍南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在她的面前,也把自己的所有担心的过去都摆在了阳光下,他在等待着一场审判。
她本来就如凝脂般的此刻更加白到透明甚至她薄薄的唇瓣都瞬间变得血色全无,霍南天定睛看着呼吸顿了顿。继续的说着:“她提的条件是什么?你猜猜?”
“她要倾城成为你的妻子候选人?”简曼的嘴唇慢慢的张开着,绵软的嗓音透着无力感。
“聪明........”霍南天的深遂的眼底带着赞许:“她提出了要让晏倾城成为那二十个候选人之一,并且只要选上了,要我的生母帮助她成为我的妻子,这也就是她在后来的几次里向着晏倾城的原因。”
罪恶的,血腥的,可怕的,泯灭人性良知的交易。两颗如同水晶般的泪跌落下来,她的声音哽咽而哀伤:“当时文远是不是可以不用死的?他是不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霍南天心中窒息着,胸口血气翻涌,可是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曼儿,当时那个做手术的医生去了国外了,没有人知道到底真正的情况是什么,后来我有找到那个医生的助手,晏文远当时并没有死,但是跟死是一样的,因为脑死亡就代表着他再也没有办法醒来了。虽然我这样说很残酷,我不想骗你。如果说他因我而死也不为过。”心痛如同海浪般席卷着他,一波紧接着一波,永无止境般的。
她没有再哭了长长的蝶翼般的睫毛颤抖如落叶,可是他却可以清清楚楚的捕捉到她的悲伤的泪,那是流在她心里的.........
“很抱歉,曼儿,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知道以后我曾经自责到快要疯了,我宁愿我是个瞎子也不愿意我接受了他的角膜,那样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着我,提醒着我,我到底欠了你多少,我该要怎么还给你?”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她不说话,霍南天有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反应令他没有一点点办法,他宁愿她哭着闹着,跟他发脾气,甚至是别的,就是不要这样的沉默。
“给我一个机会,曼儿.........”他的嗓音清浅如烟雾缭绕在舌尖上,眯起眼睛用手指摩挲着她的侧脸看着她的眼神深得如同无边的海洋般。
外面的强烈的光线透过纱窗,俊朗的脸上光线明明灭灭,那么真实,可是又是那样的虚幻,她看着他的眼睛,是文远的眼睛吗?不是的,文远的眼睛干净清明得如同黑白分明的棋子一般,可是他的眼睛里,太多太多了,她看得懂的深情,她看得懂的眷恋,还有她永远都看不懂的。
文远一直在她的心底某个地方,如同一个秘密的盒子,而霍南天的这双眼睛却如同一把钥匙一般的,打开了这个盒子,所有的记忆都一一的扑面而来。
这件事情没有办法怪他,因为当时他并不知情,可是她可以就这样跟他在一起吗?纵使她爱着他,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她,不可以,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