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再心疼苏知愉,最多也只能定她个事实调查不清,惩罚手段不当的罪。
想到这里,韩恩可脸上带上了得意的微笑,突然弯腰凑近苏知愉,嘴巴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苏知愉,你说对了,我就是……”
见她靠过来,苏知愉先是微微别开了脸,而后又想到什么,又猛地转过头来,朝着韩恩可的侧脸就呸了她一脸的口水。
“呸,韩恩可,你别凑我这么近,我嫌脏!……”
“啪!”
她话音未落,恼羞成怒的韩恩可在用手掌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脸之后,反手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苏知愉,你以为你是多金贵的人?你以为是老头子在的时候?你别给脸不要脸。”韩恩可一脸阴狠的样子,让她本来美丽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
“好,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整你,就是要报复你,就是故意趁着老头子不在家的时候让你过来,我曾经因为你而遭受的那狠狠的,痛彻心扉的三鞭子,我今天就让你加倍偿还!哈哈哈……”
笑了几声,随即戛然而止,各扫了那两个男人一眼,吩咐道:“你们俩给我按住了,如果不小心让她躲开了,我这鞭子可是不长眼的!到时候打在你们身上,可别给我鬼哭狼嚎的!”
说完,韩恩可就要绕到苏知愉身后去。
苏知愉知道她要开始挥鞭子了,她当然害怕,她也怕疼,她也怕死!但她更怕被人故意设计的疼,更怕莫名无辜的毫无价值的死!
而现在她非常怕死,特别怕死,因为她还没等到慕岩来救她,她还没等到再见慕岩一面!
“韩恩可!”心里的恐惧迫使她再次开了口,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能拖一秒钟是一秒钟!
“韩恩可,你就算想报仇,就算想害我,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我刚从美国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我骗来了,你就那么恨我吗?”
听了她的话,韩恩可似乎觉得很好笑,又抖着肩膀轻笑了几声,顿住了自己的脚步,重新在她面前站定,“我就那么恨你,吗?苏知愉,你不觉得你问这句话很可笑很弱智吗?你把后面那个‘吗’字去掉,我就是有那么恨你!因为你,我得不到慕岩哥,因为你,在你们小区,慕岩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的录音在广播室里广播了出来,因为你,我在自己的婚礼上出尽洋相,丢尽脸面,因为你,我被老头子狠狠地罚了三鞭子家法,那彻心彻骨的疼痛足足半个月才消散……”
“这一桩桩,一件件,每每想起都让我咬牙切齿,痛心疾首。你说,我怎能不恨你,我又凭什么不恨你入骨?”
“韩恩可,你不要为你成心害人找借口,你也不要觉得你是一个受害者。麻烦你想一想,刚才你说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真的都如你所说的或者所想的那样吗?首先,你不是因为我而得不到慕岩,你也根本不爱慕岩,你的爱情是以你们韩家的利益为前提为基准的,谁能给韩家最大化的利益,你的爱就投向谁,谁能帮你拯救韩家,你就嫁给谁!你不要以为我们个个都是聋子瞎子,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苏知愉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把语速放得很慢,
“再说慕岩在我们小区让你成为众矢之的,还有爷爷对你动用家法这两件事,哪一件不是你先存了害人之心,而后才得了应有的惩罚?许你害人在先,难道还不许别人讨公道在后?要想别人真心待你,首先你要真心待人,天天想着害人,结果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是活该!”
“至于,你在婚礼上被人下药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问心无愧!”
她刚说完,韩恩可又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好一个我是活该!好一个你问心无愧!苏知愉,看来我之前真的是小看你了,没想到,到了现在你还能这么伶牙俐齿!”
“好啊,既然你想讲话,那我也不妨顺着你一次,跟你多说几句。是,我本来是可以不这么急的,可是慕岩哥一从美国回来就赶到公司,而他赶回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周氏和韩氏的合作。几个项目而已,对周氏来说算得上什么?怎么就不能把机会给韩氏了呢?慕川可是周家家主,他怎么就没有权利决定一些小项目的合作对象?看来,周慕岩一点都不顾及慕川的家主身份呢。”
“你刚才说对了,我的婚姻我的爱就是为韩家的利益当垫脚石的,谁能当上周家家主,谁能主宰一切,谁能给予韩家经济上的支持,谁能拯救韩家于水火,我就嫁给谁!而且必须要嫁给谁!”
“所以,我拼死拼活,想尽办法挤破脑袋都要嫁给周家家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韩家吗?不就是要扶持韩家,促成韩家和周家的合作,以拯救韩氏水深火热的境地?可现在,周慕岩一下就把我和韩家的希望都打碎了。你说……”
说着,韩恩可的目光悠悠地转向她,“你说,我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周慕岩不是疼你宠溺吗?那我就专挑他的痛处下手,还让他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不过,你这运气也实在太差,居然赶在了老头子不在的这两天从美国回来了。如果,你晚两天回来,恐怕我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报仇了!这可不能怪我,怪只怪你运气差,怪只怪老天爷都帮我!哈哈哈……”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等她笑完了,苏知愉才开口问道。
韩恩可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是四点半,慕岩是两点多钟离开家去公司的,而四点半的时候慕岩应该是刚在公司宣布了合同作废的事情,那韩恩可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呢?
肯定不是周慕川告诉她的,因为那个时候,他应该还在跟慕岩据理力争,不服气地大吵大闹吧!
韩恩可像是没听明白她这个问题的意思,先是愣了两秒钟,随后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什么。
“因为我在周氏安插的眼……”
可是她话只说了一半就忽然打住,“苏知愉,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虽然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可苏知愉还是听懂了,“你在周氏内部安插了眼线,对不对?”
“对如何,不对又如何?就算你知道我安插了眼线,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韩恩可对着她耸耸肩,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韩恩可,你跟我说这么多,今天你打死我还好,你要是打不死我,你就不怕我去爷爷面前告状吗?你说我搜养孩子是对周家财产图谋不轨,我看你才是对周家财产图谋不轨吧?你说,爷爷如果知道了,那你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是严行家法,还是让周慕川休了你,永远逐出周家门?”
说到最后,苏知愉歪着头,像是真的在猜想爷爷到底会怎么处置韩恩可一般。
“打死你倒不至于,打的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却是有可能!我正经行使我当家主母的权利,你想跟老头子告状?不好意思,请问你有证据吗?别说你有录音,你的手机连同你的包早就被我的人给拿走了,你浑身上下也被搜了个遍,啧啧啧,真是遗憾,你现在连录音的工具都没有,不然,你不就可以完胜我了?”
“倒是你现在这样伶牙俐齿,说话毫无顾忌,你就不怕惹恼了我,我下手更重吗?”
“哼,怕什么?如果我不惹恼你,如果我现在跪在地上给你作揖磕头,巴结谄媚,你就会下手轻一些吗?”
苏知愉冷哼,反正她想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只是,她等不到慕岩来救她了吧?
不过,既然韩恩可说了,不会打死她,那今天她得了她这么多的大实话,就算是去了半条命,也算值得了吧?
她现在不想着逃脱韩恩可的魔爪了,反倒希望她下手重一点,因为她受伤不重,怎么能让爷爷心疼至极,从而对韩恩可下重手呢?
除掉了韩恩可,就算周慕川的家主之位不被剥夺,那他在慕岩面前也再不能理直气壮地给慕岩使绊子,再不能妨碍他了吧?
只要能帮到慕岩,让他的工作更好做,工作环境更清净,那她就算受多重的伤也算值得了!
“不过韩恩可,我以前只是以为你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今天我才知道,你真的是,”苏知愉紧紧盯着韩恩可,水汪汪的眸子里尽是不屑,
“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作恶多端呢!”
她话音未落,只见韩恩可猛然举起手里的鞭子,紧接着,“啪”的一声,是鞭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