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玄青知道事情终于圆满结束,心里有着疼惜:这般心细如发,当真不知是怎么熬成的。
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墨恒,虎玄青转念想到墨恒将要随他面见父亲,这就是要将彼此的关系确定了,确定之后便是彼此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唯一爱人,到时候哪管别人怎么看,他什么时候亲近墨恒不行?掩不住畅快的沉沉一笑,负手任由墨恒打出荷叶,他还饶有兴致地在荷叶边缘踩了踩,将荷叶踩得呼扇呼扇的。
墨恒看着他貌似沉稳实则兴冲冲的举动,暗暗好笑,胸中却暖烫得紧。
虎玄青在荷叶边缘沉吟着踱了两步,浓眉一扬,双眸炯炯地走过来:“阿墨,回山门之后,只怕我数日之间都要忙得不可开交。”他重又抱住墨恒,神情心情怎么都压抑不住那份雀跃,就如同一个凡俗中将要成婚的虎头虎脑的青年儿郎,多年来积淀的沉稳都抛飞脑后。
墨恒嘴角一抽,面无表情,暗地里则故意咬了咬牙,缓缓传音冷笑:“虎叔,你也有今天!”
往日里都是墨恒求欢,反被虎玄青拿出叔父的做派这样那样地教导,沉稳得将墨恒衬托成饥渴凶兽模样。现在,墨恒没想到仅仅是答应跟他回浩然门见他父亲,虎玄青就这般欢喜难耐,甚至也有了求欢的举措,还说得如此含蓄。
墨恒一瞬间简直都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反击的放声大笑的冲动。
虎玄青连道惭愧,动作却不曾慢了半分,揽住墨恒的肩膀便吻了过去。
墨恒刚要反被动为主动,却转眼看到正一眨不眨、压抑悲怒地望着他的梁弓宜,心里暗道晦气。梁弓宜的价值还没被他榨出来,还得继续表演一二。
便故意躲了躲虎玄青,被虎玄青吻住之后更是往后仰着闪避,再次被虎玄青吻住才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轻薄”,双手也缓缓伸过去揽住虎玄青精壮的腰身。
梁弓宜终于忍不住,额头直跳青筋,张口沙哑如同受伤野兽般地咬牙道:“墨恒。”
墨恒仿佛被他惊醒,不再和虎玄青亲热,将虎玄青推到一边,擦了擦嘴,挺拔笔直地看向前方。
虎玄青大怒,冷眼森寒地盯了梁弓宜一眼,身上煞气凛凛地将梁弓宜压迫得喘不开气来。
梁弓宜却不予理会,但还未松一口气,却听墨恒说道:“虎叔没有问我为什么将梁弓宜带出来。”
梁弓宜面上纹丝不动,恍若未闻,暗地里却立即绷紧了全身肌肉。
虎玄青沉着刚毅的脸,没有好气地淡淡问道:“正要问,阿墨为何将此人带来坏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