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小兽嘶鸣,眼泪只管淌,黑影已然探手来环住我手腕,要拽扯我下地狱。
就在这时,门被人用力推开,一束光,一束刺目的光逼射进眼,应该是痛苦的,而我却得到救赎。
黑影瞬间消散。
光圈后出现一张脸,他焦急望着我,我认不得了,只听到他喊我“眠眠”,我想,原来是阿森来了。
我下床踩着虚浮的步子,投入来人的怀抱,温暖令人心安,我告诉自己,骗骗自己吧,不然你真的快要不行了。
他反搂住我。
我合眼,眼前犹如走马观花,一会儿是妈扔给我避孕药,一会儿是小晴逃离般登上飞机的背影,一会儿又是周一拿烟灰缸砸我。
眼泪打湿他的衣,幸而他什么都没说,抱着我轻轻放进被窝,而后一并躺下,大掌一下下抚拍我的背,我抽噎着,已经疲了,迷糊闭上眼,感到有人吻我的额头,他轻声说:“如果不爱我,至少,别恨我。”
我做梦了,梦到妈质问我,怎么周朗不再履行诺言,接受宋家高管,是否我没有伺候好他。
听听,这是什么话。
可在梦中,我不同她计较,把她塞进我口袋的避孕药丢回她面前,讥笑道:“你少给我点这东西,说不定等我给他生个女儿,他就乐得被我摆布了。”
原来周朗讲得也不错,他不插手,不摆立场,自然有人来逼我,为着不属于自己的蝇头小利。
一掌甩来,我被打歪头。
疼。
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