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梅平伦也是如此,既不愿意和小徐分手,又不愿意做出承诺,愿意在小徐分手之后立刻和她结婚。
一个没担当,一个没脑子。两个人这点事就这样拖了下去。
他们也算是小心谨慎,大部分时间真的留在公司里“加班”,直到同事们全走空,才偷偷从公司里溜出去幽会。
也有那么几次遇到外头下雨,两人情到浓时又寻求刺激,便在办公室里面暧昧起来。
小徐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了眼公司里的摄像头,推开梅平伦:“……当心被拍下来……”
梅平伦面色潮红,想了想:“……跟我来,我知道个地方,肯定没有摄像头。”
深夜寂静无人,他们偶尔在女厕所里颠鸾倒凤。
偏偏去年中的某一天,当他们再一次嬉笑着坐在马桶上的时候——小徐发现自己磕着了脑袋。
“哎哎哎,疼疼疼!”她捂着后脑,推开了梅平伦,“……真是奇怪了,我总是感觉中间这个隔间好像比旁边的要窄一点。”
梅平伦正是郁闷当中,随手推了推隔间的木板,正要说:“你想多了”,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
他放开了小徐,站在水池子前皱着眉头打量女厕所,略想了想,又去男厕所看了一通回来。
“你还真说对了,中间这个厕所隔间确实比两边的要窄一点。”梅平伦心底有一丝怀疑,“男厕所那边没这个情况,我去楼上也看过了,楼上的厕所也没有这个情况。”
他越想越觉得古怪,本能地觉得有疑点。
“按理来说都是一条管道,为什么偏这个隔间要窄一点?”梅平伦皱眉,思索了一下,也像当初的小海一样,关上了洗手间的灯。
手机摄像头打开,梅平伦眯着眼睛,直直朝着镜子前面的水池走去,在水池底下探手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条半埋在墙里面的电线!
唰地一下,梅平伦的脸色煞白,转过头对小徐说:“完了,洗手间里有偷拍的摄像头!”
小徐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那不是把我们两个,都拍了下来?”
梅平伦攥紧了拳头,骂了一声脏话,上前就想将那摄像头扯下来。
小徐却连忙拦住他:“别!千万别!”
她拽着他走出洗手间,拐进了旁边的楼道,压低声音说:“像这样偷拍的人,大部分都是把拍下来的片源拿去卖,并不是为了自己看。”
“如果你现在毁掉摄像头,安摄像头的人一定会知道,搞不好还会去挨个查看录像,看摄像头是被谁毁掉的,如果他看到了咱们两个在洗手间,不就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事吗?”
她打了个寒颤:“……何况我现在正在怀孕,如果他知道你我之间的事,拿来威胁咱们,怎么办?”
“现在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第一,报警,把偷拍摄像头的事曝光。”小徐说,“警察也许会毁掉里面的视频……”
可是如果这样做,他们将不得不冒着偷晴被曝光的风险。如果里面的视频已经外泄,或者如果查案的人看到了这种画面,告诉了身边的人……
梅平伦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你老公还是不同意你打掉孩子吗?”
小徐摇摇头,脸色愈加凝重:“……婚都结了,好端端的孩子。他第一时间跟两边父母都说了,我怎么说服他们?”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难道要说我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吗?”
她愤愤地,捶在梅平伦的手臂上,斥道:“我要是闹死闹活地去打孩子,搞不好还容易被他们怀疑有什么呢!”
梅平伦长叹一声:“……真的只有生完了才能偷偷验出来孩子到底是谁的吗?”
小徐红着眼睛,点点头。
可是真的等到生出来,一切就晚了。
现在的他们,在他看来只是两个情不自禁的人犯了点“所有人都会犯的小错误”。可是如果小徐真的生下孩子……
如果孩子是她和老公的,也就罢了。可如果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
梅平伦不寒而栗,狠狠地摇了头。
“……报警是不可能的,风险太大……”
“那就只有第二条路了……”梅平伦缓缓说,“查出这个设下摄像头偷拍的人到底是谁,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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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不是放这个摄像头的人。”小徐垂着头,期期艾艾地对小海说,“我们也是被偷拍的受害者,是为了寻找真正偷拍的这个罪犯,才做出这些事的。”
一开始,梅平伦和小海的思路相仿,怀疑的都是公司的老板。
“……特意在装修的时候提前规划好摄像头的位置,并且指挥施工队移动马桶的位置,能做这么大决定的人,并不多。”梅平伦说,“毕竟这个摄像头的位置太巧合了,怎么都容易让人起疑心,是从一开始装修的时候就特意布局好的。”
除了公司老板,没有人能对装修拍板。
梅平伦一开始试探的,也是公司的老板,王总。
“王总你是见过的。”梅平伦对小海点头。
小海沉吟:“嗯,上次是他亲自登门拜访的我们公司。”
小海对王总很有些印象。
“王总是熟客了……”他慢慢回忆,“我记得很早以前,他就请过我师父看风水。所以这次他来找我,我也挺干脆,没有推辞。”
“是。”梅平伦说,“王总挺讲究这些的,为人也很和气,办公室里还摆了一尊佛像,如果公司聚餐,还要依着他的喜好去素食馆。平日里都是吃斋念佛的信徒样子。”
“我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梅平伦叹息,“我心里没底,猜也猜不出来,又怕打草惊蛇,所以一开始试探,我找了个比较隐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