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捧着腰,战战兢兢地站在蓝色的瓷砖上。
赵思体贴入微地弯下腰,雪白的侧脸越压越低。她的食指攥紧,指尖尖在放了鸡血的符纸包上狠狠一弹,弹出薄薄的一层烟灰。
烟灰散逸,她惊声尖叫,手掌捂在额头上,却挡不住猩红色的鲜血从指缝中流下。
即便是做戏,她也稍微用力,在额上浅浅划了一道伤。
此时伤口有些刺痛,眼前一片嫣红,赵思茕茕孑立,心底悲凉得像冬日里枯萎的池塘。
亲不似亲,爱亦无爱。繁华世间,是不是只有她注定一生踽踽独行?
那天晚上,赵思一身疲惫,临近半夜才回到家。
灶台冰冷,腹中饥饿,她随手捡起砧板上的半根黄瓜,犹豫了一秒,轻手轻脚看自己放在水池底下的陶罐。
陶罐里放着她亲手画下的雪白的破秽符,触手可及,没有一角破损。
赵思这才放下心,狠狠地嚼着那早已没有一丝水分的黄瓜。
母亲少芸躺在床上,发出微微的鼾声。
赵思额上的白色绷带,包得有些夸张。
她走到母亲的床旁,缓缓蹲下身,轻声说:“妈妈,我受伤了,之后几个月在家休息,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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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无可去,逃无可逃。
赵思心如枯槁,守在四方天地小小的空间里,胆战心惊地担忧着母亲和应先生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