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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2)

他早就知道盛煊为何无缘无故要提起盛翊臻,若不是盛欢坚持要听,凌容与绝对不会让盛煊提起那些破事,就是那些破事害了盛欢一生。

一个两个都只想让盛欢心软,让盛欢原谅。

凌容与心中虽怒火翻腾,面上却不显半分情绪。

他拉过盛欢的手,低声问道:“欢欢可还要去见盛泽?”

这当年的事盛煊虽只说了一半,盛欢并不知后来究竟还发生何事,可却看着凌容与突然阴沉几分的眉眼,心中却也隐隐猜到了一些。

莫非那权贵与牧家有关系?可她的舅舅牧逸春,无偏房侧室,后院也无姬妾,看起来不像是会巧取豪夺,耽于美色之人。

盛欢并没有凌容与担心的那般,听完就觉得心软,她只是越发迷惑起来,还觉得当年一事肯定不只有表面见到这般简单。

她将另一只手拍上凌容与的手背,点头道:“要,我还是要去问盛泽,当年我究竟是如何被换出府,还要告诉他盛翊臻下落不明、命在旦夕之事。”

既然盛泽这么宝贝这个妹妹,甚至为了她可以守口如瓶十多年,在她面前一直扮演着好父亲,那么只要他知道盛翊臻有生命危险,肯定会松口将一切全盘托出。

凌容与见她坚持要见盛泽,眼底满是无奈。

这监牢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一点也不想让她进去。

盛泽所在之处,凌容与前日便已派人打点过,如今他亲自带着盛欢过来,并没有引起太大骚动。

盛父见到已经成为太子妃,一身雍容华贵的盛欢时,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草民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

一跪便不敢再起。

他一身狼狈,衣裳破碎不堪,露出来的部份皆是伤痕,部份红肿渗血,有些地方结痂,有些却已经开始腐烂,明显是受了伤之后有人来替他医治,却又医治得不完全。

盛欢头一遭见到这种伤势,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有几分惊悚。

再转眼,一只冷白的大掌已经捂在她眼前,耳畔传来少年略带无奈的嗓音:“说吧。”

盛欢整个人被从后紧紧搂住,双眼被牢牢盖住,方才所见的那些丑陋伤痕,瞬间都被眼前大掌捂去,再也见不到。

她不禁好气又好笑:“殿下,我看了不会害怕。”

盛欢想拉下凌容与的手,可凌容与却不为所动。

他知道只要她再多看片刻,很快就会心软,有所动摇。

盛煊也知道她的脾性,才会在见盛父之前,特地提起当年之事。

凌容与知道盛煊这是被逼急了,盛父百般捞不出,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继续受苦,只能卑劣的将心思动到养妹身上。

盛欢无奈,沉默了一会儿后,只好就这样的姿势与盛父谈起盛翊臻。

盛父听见盛翊臻凶多吉少,原本紧贴于地的额头倏地抬起,黑眸里尽是惊慌:“阿臻她怎么了?太子妃莫要吓草民。”

盛煊将盛翊臻最后的行踪说了出来,“太子查到,姑母在江南一带落脚,太子的人已查到了姑母的住处,是一户小院,可小院里只见衣物不见人,屋内还有打斗痕迹与血迹──”

“什么血迹?”盛父激动的爬了起来,慌乱地抓住眼前铁杆,看着儿子,一双眼赤红得厉害。

“当初我送阿臻离京时,给她顾了好几名武功不俗的护卫护着她,她不会有事,她不会有事的!”

盛父知道盛欢被接回侯府之后,必定会引起一阵风波,他担心妹妹受到牵连,立刻想方法设弄了大笔银两,为的就是让她离京避风头。

盛煊听见父亲的话,俊朗的面上尽是错愕,反应过来之后,满脸怒容,“阿爹不是说你不知道姑母的去向?你当初还在我面前发过誓,说你一点也不清楚!”

凌容与不以为然的哼笑:“盛侍读刚才不也说了,你爹为了姑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养了十几年的养女他都不在乎,你以为你这个儿子能比盛翊臻重要?”

盛欢看不到盛父的神情,却能从语气中猜出一二。

她劝道:“如今盛翊臻生死未卜,只怕是有人想杀她灭口,你若愿意告诉我当年实情,我可叫太子殿下立刻派人下江南寻盛翊臻,寻到后将她平安的护送回京。”

当然,盛翊臻还不能死,若寻到了人,将她护送回京后,第一个要见的便是她的亲娘,牧婉清。

盛欢要让盛翊臻亲自面对牧婉清,让盛翊臻知晓永安侯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而盛翊臻又白白恨错了牧婉清与她多少年。

盛父听见盛欢的话,原有几分动摇,可不知想到什么,却又疯狂的摇头道:“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当年的事跟阿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凌容与淡笑一声:“只要盛翊臻死了,当年的事的确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太子妃不提,孤也会派人去寻盛翊臻,孤若寻到她的尸首,必定送到牢里让她与你做伴,让你们兄妹团圆。”

他话里虽带着淡淡笑意,声音却阴寒得病态与可怕。

盛泽打了个寒颤,虽然他不愿相信,却知道太子这番话不是在吓他。

“如今相爷与永安侯夫人都知道姑母是永安侯的外室,”盛煊英俊的面容满是痛苦,语带哀求,“爹,儿子求你,你就将当年的事全都说出来,你若想姑母活,你得说,否则一旦永安侯杀了姑母,只怕到时你再说也来不及了。”

“赵承平那么爱阿臻,他怎么可能杀她!”盛泽不信。

盛欢抿了抿唇,将一切道出:“永安侯爱她?你可知道我母亲永安侯夫人,从未拦过永安侯纳妾,他若真的爱盛翊臻,早就将她抬进府当侧室,又怎么会让她当了一辈子的外室?”

她将当年永安侯主动追求牧婉清一事尽数说出。

盛泽摇摇欲坠,泪流满面,“阿臻她真的是无辜的。”

凌容与闻言,薄唇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盛欢整个人靠在凌容与怀中,只轻声道:“然后呢?她如何无辜?”

对于盛父,她无话可说,他既然能为了盛翊臻瞒骗她两世,自然一颗心都是挂在自己妹妹身上,为盛翊臻说话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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