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劝告,引起青年的警觉。
视线直视,空气中无形弥漫着正面交锋的紧张。
他们一个坐在大树下的石头上,夹着烟头的手搭在膝盖上,身上是深灰色的套头卫衣和黑色长裤;一个站在一旁,身上穿着被油墨沾污的工装,尘土掩盖不住周正白皙的脸。
就在狐疑的目光中相互打量了一会儿,路生率先收回别有深意的目光。
“我是说,你该在车间里,被组长发现你在这儿偷懒,该要扣你工钱。”
“里边是老板的办公室,一般人不许进,你就别打里面的主意了。”
方才的敌意仿佛只是错觉。
陈植思绪转了一圈,回应道。
“阿生哥说的对,我这就回去。”
“都是老乡的兄弟,得空请你吃饭。”
他客套唠了一句,
哪知对方听了这话,忽地露出阴森的笑意。
“不必了。”
“不必了。”
他重复了一句。
这次短暂的会面,一开始并未引起陈植的注意。他的目的仍然是在无人关注的时候,进入炼油厂的禁地。
不过,躺在厂房宿舍床上里思考对策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白日里出现的青年的模样。
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再一天深夜里,他摸黑来到禁止入内的大门前。
他忽然想起出发任务前,路薇反常的举动。
母亲的话语浮现在耳边。
“那路家的男孩,十二岁的时候,把村里的二强打成终身残疾,出来的时候,十六岁,更加高大了。”
“出来以后,村里的人都怕他。”
“但是家中父母都走了,妹妹进了福利院,村里没有人敢接近他。最后听说他进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