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屠夫一样,这两个孩子同样没有身体,只有一副隐形的躯壳。
于是,这一切都变成了一出独角戏,属于女人的独角戏。她被踹倒后又爬了起来,手臂已脱了臼,却依然拖着半边身子向前爬,然后,脚印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身体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折去。
试衣间的帘子拉开又合上。
女人半跪的影子落在手电照亮的那一个光斑上。下一秒,光斑一暗,帘子便被温热的液体溅成了深色,半跪的身体矮了半截,软踏踏地倒了下去。
液体从帘布下缓缓流出,包裹住了渝州的双脚。
钝痛感自胸口传来,如同蚂蚁钻食心脏。渝州不明白,他与这女人非亲非故,为何会感到心痛?
或许与萧何愁有关。渝州看着那两串小脚印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帘布后不断涌出的血液,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追随着那两串脚印,渝州一路来到了一家鞋店旁。
脚印已经看不清了,人或许是入了鞋店,或许是一直沿着长廊,去了下一间服装铺。
渝州思索片刻,再次将身体植物化,吊到了天花板上,他那膨大的身躯伸展开来每一片叶子都紧紧地贴着墙,向四面八方游走。
只要摸遍鞋店里的每一个角落,人在不在这里,自然就明白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满是灰尘与蛛网的角落,明明空无一物,却有4条胳膊粗细的小腿出现在了它对面的落地镜中。通过镜中一人的鞋子,渝州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萧何愁。
鞋子的款式与报纸上的一模一样。
所以,他现在是回到了15年前吗?
看不见真人,却可以被镜子照射到,这是民俗故事中鬼物的特征,可萧何愁还活着…阴阳两逆之地,难道说在这里阴物与阳物的特征完全相反吗?
死去的人拥有实体,而活着的人却无法被看到。
只可惜那镜子只有40高,无法照出另一个孩子的长相。就在渝州准备将镜子拿起时,一双粗壮的,属于成年男性的大腿出现在了镜中。
他擎天撼地,遮住了所有的希望。
两个孩子已站在角落,退无可退的两人瑟瑟发抖,等待着命运最后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