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的心涨鼓鼓的,他就像一个气泵,不停往我心脏里打气,憋的我难受,憋的我想哭。
“别这一副丧气样。”他靠过来,贴着我没有肩膀的鱼鳞,绅士地问道,“我还能靠在这里吗?”
“靠吧靠吧。你能靠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已经彻底没脾气了,“等没了标记,我就把你一脚踹了。”
“这么说,我得趁现在多靠一会儿了。”他笑。
“笑笑笑,你也就现在能笑的出来。”我恶狠狠地啃了一口牵牛花。
“别这样嘛。”他扯了扯我的鱼鳍,“或许没了标记,你依然喜欢我呢?人嘛,总是得做最坏的打算。”
“你给我闭嘴!”我吼道,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五官扭曲,暴躁的像一颗海胆,但我没办法控制,他总有办引爆我的情绪。
“让我安静一下。”我尝试控制自己。
于是,他不再说话,安安静静靠在我身上,而我的大脑不停运转。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思考。
我考虑了很多。标记褪去之后,如果我还对他有感觉,如果我对他没有感觉,如果我想要杀了他,如果…
我睡着了,梦中的我考虑了很多很多。
关于生活,关于未来。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无法掌控未来的自己,更无法掌控未来。
醒来之后,我已经躺在了家中,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被子。我感觉自己发生了一丝变化,但似乎又什么都没变。
我洗漱,穿衣,打上领结。像一条即将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他已经离开。桌上放着他为我精心准备的晚餐。看上去与尝起来都很好吃的红豆派,没有夹生,更没有加蟑螂。
我咬了一口,没有太阳的天空逐渐灰暗。我咬了第二口,车流声漫过我的耳膜。
窗外,行色匆匆的人已经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