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开核桃一样,给他的腰板来了一记。
他立刻就不逼逼赖赖了,气急败坏道:“想知道原委就跟我来吧。”
我跟他去了医院后的废料室,大门一关,脸部的轮廓顿时模糊成了一团黑影。
他点着了一支烟,酥脆的外皮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伤口是他自己弄的。从助骨下方往上斜拉,捅破了两根血管。”
“自己?”我觉得他在糊弄我。
“昨夜,在市镇厅,你叫了他的名字,而章鱼烧为了这个名字,放弃了黄金太阳饼。你说,如果让镇定下来的人群发现他伤的不是那么重,他们心里会有怎样的猜测?”
“章鱼烧喜欢黑巧克力。”我几乎不用思考。
“是啊,如果章鱼烧会为了黄金太阳饼顶罪,那会不会为了黑巧克力去死?”
我一拍脑袋,副作用,一定是智商增幅器的副作用。
我早该想到的。像他那样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这一刀下去。黑巧克力就再也不会成为章鱼烧的软肋,也不会像腐肉一样,吸引成群结队的阴谋。
他在保全自己,更在保全章鱼烧。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他有可能再也醒不来。
榴莲酥:“很多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的路不是对与错,而是错与错的离谱,你只能赌。赌那唯一的,难以琢磨的希望。”
第254章仲夏夜之梦(完)
我满怀心事地回到了icu,躲在通风管道里静静看他。
或许是榴莲酥的那番话,我感觉整张嘴都是苦涩的,就像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
我看着他插上不同的管子,看着他每一次艰难的呼吸和拼尽全力的心跳,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