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萧凌似乎并没有为此而抱怨的样子,又十分欣赏地道:“我还以为你会有满腹的牢骚跟我说说。”
叶萧凌侧头笑了笑:“好好开车。”等到付远山转过头专心看路的时候,他又道:“牢骚是有的。人家家大业大,女儿有与生俱来的病,我大可以不理会,毕竟她那种病症最多就是在生活上会有些麻烦,就算真的在失控时候被警察抓住,赵家保释个人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您老也曾经在她小时候诊断过,能确认她有问题,你朋友众多,研究精神疾病的同僚也总是有的,开张证明总是能的吧。不过……我帮她不是因为我的多少正义感或者说是如佛祖那种舍身饲鹰的慈悲为怀。素雅是我的老师,在我难堪的时候还曾经算是说了点好话……”说到这里,他想到赵素雅当初捡起手机交给他并且用那种难以令人接受的鼓励话,嘴角微笑也就越发浓郁,“虽然我嗤之以鼻,并且还顺带着小小调戏了一把。不过后来能跟她做成朋友也算是顺理成章,首先我不讨厌她,第二她实际上也只是一个普通女生,骨子里没那么多为人师表的酸味。”
付远山听着他说为人师表的酸味,苦笑了一声:“怎么听着这么不中听呢,总觉得有股子指桑骂槐的感觉。我也被捎带手带进去了呗?”
叶萧凌一下大笑,道:“我说归说,你别对号入座。可能是因为我身边教我东西的人都没啥为人师表的派头,老单就是个老无赖,我还有一个师父,虽然他明确表示不收徒,教我算是公平交易,相处多了也发现他也不是什么为人师表的人,反倒是个暴躁的小老头,要么打打牌九麻将,加上另外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对我在那些超凡力量上有所指导的人老大不小却还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整个周围看下来,也就付老您最有为人师表的气度还有气质了。”
付远山调笑了一声,道:“总之我身上这点酸味是摆脱不掉了。”
“那你非得把自己往酸坛子里塞,我可不拦着。”叶萧凌笑着挖苦,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朋友的麻烦,我能做的都该做到。”
付远山把车开到十字路口的上看见绿灯骤然变红,也就没有学着旁边小年轻一样紧紧地跟车,拉了下手刹松开油门停了下来,欣慰道:“当初没有看错你。虽然你年纪尚轻,行事却有颇有古风,重情义,是良师诤友。”
“得了吧。付老你每次见我都说些好话。也不知道您这股子马屁精的劲头怎么练就的,说话一点都不脸红。”叶萧凌揶揄道。
付远山十分无奈,摊手道:“难道说实话还得得被人鄙视了?别人想让我说两句好话无所不用其极,想方设法在我面前出风头,可我一看他们那点谄媚的样子,只当自己是个瞎子,嘿,谁知道这些人因为我夸赞得少,反而更来劲,大有那种物以稀为贵的样子。”
叶萧凌陪着付远山笑,觉得有这样一个忘年交实在是令人高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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