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凌被老单看穿了心思,但赵素雅这件事情上来说,他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不断地下苦功希望能够有一个比较大的突破了,生命不等人,总不能天天跟着老单画画鬼画符,吃吃喝喝吧。看着老单一晃一晃的道袍,他苦恼地道:“那不急应该怎么个不急法,难道我除了跟大黑打架,晚上跟戒指沟通之外,就吃喝玩乐?”
老单脚步停了下来,脸上的神情算是郑重了一些:“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教你东西么?”
叶萧凌一怔,不知道老单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回答道:“你不是说我的真力运行方式跟你的太不一样么?”
“那只是其中之一,但我总还算能在一些地方能帮你吧?”老单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道:“但问题是,从小到大,你何时有过一颗真正的求道之心?”
叶萧凌懵了,虽然老单从小到大经常蛊惑他一心向道,拜他为师,可是叶萧凌从来也没真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说到底,不信老单是一方面,但对于道家学派的玄之又玄哲学实在提不起兴趣,如果不是中华传统上道家跟医术几乎是师出同门,不涉及道家知识是无法深刻地认识到中医,恐怕他连现在这一点道家的零头都只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听到老单说他没有求道之心,可求道之心到底是什么?叶萧凌想来想去,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老单知道他答不上来,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他答上来过,负手于身后,道袍随风飘动,凝视着叶萧凌道:“周新宇那小混蛋不正经归不正经,可是人家是真的对‘道’有浓厚的兴趣,我要教他的是法,不是术。法通万千,而术却只能专攻一面。我让他先画符,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静下心来。可你呢?从小从我这看了那么多书,堆起来都能当一堵墙,道家学说、阴阳五行你不说领悟真谛,好歹也算是出口能成章节,有些地方你都能对答如流,倒着背也未必是难事,可是你何曾真正在心里敬仰过道?你学那些只是为了中医学说,却不知道中医只是救人的身体,却未必能救人的命运,通宵阴阳才能断气运明天理,可你得术而弃道,我该怎么教你?”
一连串的话语不光是进了叶萧凌的耳朵,更是如钢刀一般插在了叶萧凌心上,看着沉默许久不言的好像在小学时候接受老师教训的叶萧凌,老单叹了口气,道:“知道你心善,见不得人身体不舒服,从小你就喜欢跟着我去给人治病。也怪我当初没法跟你明说,不过你现在入了修真之路,也有了一身真力,我到底还是能帮上你一些。”
叶萧凌神情复杂,问道:“怎么帮。”
老单四处张望了一下,折下一叠松针,又拔出一根,轻声道:“看好。”
叶萧凌把眼神聚焦,专注地盯着老单手上那根松针,老单打了个哈欠,屈指一弹,松针脱手而出,只是在一瞬之间,原本轻飘飘应该随风而落的松针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好像随时就会被一阵风吹得落在地上。但撞击在树木躯干上的松针,却完全出乎了叶萧凌的意料,明明好像轻飘飘无力的松针,竟好像如同刚锥一般生生钉进了树木躯干之中!
在叶萧凌刚刚从那一弹指中回过神来,老单手上已经拔下了第二根松针,轻声道:“再看。”
又是一根松针,跨越了十几米距离,只是这一次的速度却迅猛如电,柔软的松针却好像在那一瞬间如钢铁一般坚硬,如离弦的利箭一般,竟然在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弹指之中,跨越十几米的距离,带着轻微的“咻”声,飞过叶萧凌耳畔。但这一次,松针并不如前一根一般钉进了树木的躯干,而却在即将碰到树木之前,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缓缓地落了下来,轻飘飘如落叶坠地。
叶萧凌若有所思,不断回忆着老单一瞬间的气机变化,真力流转。
老单转身负手离去,叹了口气,道:“先尝试用松针钉进树里,等到能做到这种力量了,然后再尝试不让松针钉进树木里,原本我想你这辈子都未必会接触到修真,既然现在已经修成了一身真力,早教总比晚教好。但你要记住,我年轻时候也沉迷于术,我只是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这条路太窄,只会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