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到了他身边,没有一点声息,直到他发声之后,吕昭阳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这样一个如影随形的影子。
黑衣人看着悬崖下的的山谷中的一片白茫茫的舞,脸上带着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惊喜的表情。
吕昭阳低下头,低声道:“主人。”
“看她跳下去的动作,一点也感觉不到她是寻死。”黑衣人对着天空惆怅地叹了口气,忽然问吕昭阳道,“但她还是得死是不是?”
吕昭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黑衣人会不会留他一条性命。
好在黑衣人并没有一定要吕昭阳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他继续看着那处陡峭的岩壁,看着那可怕的距离,忽然不屑地笑了笑:“一只不会飞的燕子。可惜了。伟大的爱情啊,真是。”他捂着自己的额头,看不出他在哭还是在笑,吕昭阳从来都觉得这个黑衣人是个疯子,而疯子的思路,他不可能揣度。
“希望她能在地下跟她男人团聚。”黑衣人最后说,“带上那个男的尸体,会是上好的肥料。”
吕昭阳一愣,忽然狂喜地道:“主人,你愿意收留我了?”
黑衣人把吕昭阳上下审视了一会儿,笑着道:“再叫两声?”
吕昭阳犹豫了一会儿,能看见他额头上的青筋猛烈地跳动,屈辱像是尖锐一样扎着他的心脏,可是他依然顺从地第二次学着狗的叫声:“汪!汪!”
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没用的人我不想养,不过没用的狗,好歹还能用来逗趣,对不对?”
吕昭阳避开他的眼睛,低头道:“对。”
走之前,黑衣人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悬崖,“真是浪费。原本是两个修行者的尸体,现在就剩下一个了。”他摇了摇头,耸耸肩,就往回走去。
眼神闪烁的吕昭阳看着黑衣人的背影,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悬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最终,他摇了摇头,跟上了黑衣人。
“hey!man!you looks fine!”一进病房,叶萧凌就听见曾牛那浑厚得一点也不像是个孩子的声音,只是偏生他说的是带着一口陕北风味的美式英语,倒是让叶萧凌好一阵没缓和过来,有点哭笑不得。
“干嘛。你发烧了?”叶萧凌掀开隔离的塑料布,看着曾牛道。
“没啊。我就是想这么打招呼。”曾牛粗声粗气地道,“听说这么打招呼很洋气。”
“听说?”叶萧凌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正在对各床病人记录的小护士,道:“这是你给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