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雅的生日宴会终究是正式开始了,原本各自交谈闲聊的小群体如同一条条支流水脉,逐渐汇聚成一条齐整的河流,无数双眼睛酒如同阳光照耀下的水面一般明亮。
以赵志铭的性格,并不屑于在这样的场合站出来发言,但赵素雅重病初愈,还是出来说了两句。只是站在身旁的赵素雅脸上的表情却有些郁郁寡欢的意思,洗干净了的脸庞上即使没有任何妆容,却反而给人一种典雅宁静的感觉,只是微微在灯光下反射的,是她仍然没有褪去的泪痕。
她在人群中的无数张脸中默默寻找,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没有看见叶萧凌熟悉的脸庞,凄凉地笑了笑,眼神里却尽是苦楚。
音乐响起,众人相互选择舞伴。赵志铭也就退居台后,进了一个房间,默默思考着之前在酒库房间里,几个人的密谈。他闭上眼睛,台灯的影子在他的脸上轻轻摇晃,在他刚毅的面容上,斑驳着一片阴影。
轻轻地在木质沙发的副手上敲着,赵志铭睁眼突然问道:“王昆仑和贾思琪在哪边叙旧?”
他身旁的杨庭恭恭敬敬地站着,轻声道:“就在招待客人小客厅,这会儿,外面正在跳舞,不会有人过去打扰到他们的。”
“恐怕也没有人能打扰到贾家的疯婆子和王家的老虎。”赵志铭冷冷道,“杨庭,这天要变了,你说,赵家应该怎么做?是顺势而为,还是冷眼旁观?”
杨庭知道今天的宴会绝对不仅仅只是赵素雅的一场生日宴会,事实上,他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筹备这一次的宴会,不知道赵志铭到底跟王昆仑、贾思琪谈了什么,心中却已经被这一句话说得翻江倒海一般混乱。天要变了?哪片天?谁头顶上的天?
赵志铭看他的样子,叹息道:“你还太年轻,这件事情,还不能告诉你。去陪素雅跳支舞吧,看得出来,她有些难过。”
杨庭犹豫了一会儿,道:“她好像只想一个人静静。”
“对那些老油条,你火候够了。但对女人,你还是有些不明白。”赵志铭看着他道,“叶萧凌跟贾家疯婆娘的女儿走得有些近,我女儿看见了,心里有些结,当然难过。但这种时候她说想一个人静静,反而会想要有个人说说话。”
杨庭点了点头,也不去问赵志铭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反正猜也知道,这里是赵家的地方,多得是赵志铭安排的耳目。轻轻向外走去,关门的时候,锁头只发出了微弱的“咔嗒”一声。
赵志铭一个人在沙发上闭目沉思。他关上了灯,房间内也就一片黑暗了,但他好像仍然能够感觉道吊灯在自己脸上的那一抹阴影。心跳声在此刻都显得格外明显。良久,他喃喃道:“白鹿门……难怪要用叶萧凌这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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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萧凌跟着夏岚亦步亦趋地走在宽敞的百慕大草坪上,晚间清凉,叶萧凌把自己的外衣套在夏岚的身上,遮住她晚礼服裙装果露出来的锁骨。其实他还是更喜欢夏岚穿着休闲的样子,并不需要这样的长裙勾勒她的身姿,只要她仍然能够穿着布鞋或者运动鞋,在地上蹦蹦跳跳,像是一个脱离尘世的精灵就好。
月光洒落在她的长发上,银光闪烁,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她的耳环随着长发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