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离站在他的对面,单手持剑的他身上气势已经越来越强,总让人感觉他早已经不该是这个年纪的少年,而是一位沙场之中敢战常胜的猛将。叶萧凌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骄傲,读出了疯狂,更读出了对众人那惊艳目光,与这无数优秀年轻修行者一年年倒下的擂台。
叶萧凌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应对,他只是缓缓拔剑,“四顾”就像是察觉到他此时心境一般,轻轻地鸣叫起来。
李丰的眉头骤然收紧,他感觉到了叶萧凌手上短剑的异样,尽管洛阳把长刀施展极致同样可以引动狼嚎,可与那种由修行者单方面引动的声音不同,短剑上的长吟,清脆,嘹亮,带着热血的战意,但更夹杂了一个孩子的天真。就好像……是他刚刚培养出自己的本命物时候……
李宗离冷冷道:“你不认输吗?早点认输,我省的伤到你。”
叶萧凌把短剑整把抽出剑鞘,等到他把短剑全部抽出沉重剑鞘的时候,那沉重的剑鞘被他随意地扔在擂台上,发出笨重的闷响,而短剑却在那一瞬间欣喜鸣叫起来!
李丰猛然站起。
随着铜锣的声音敲响,叶萧凌开始向前,一步,一步,一步,仿佛在登着一座看不见顶端的高峰,又仿佛在潜入看不见底端的深海。他的瞳孔里,缓缓亮起了蔚蓝的光芒。
李宗离看着叶萧凌,心中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但他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让他感觉到古怪,只是看着叶萧凌就这么一直走来,不发一言地,仿佛在挑战着他的权威。他有些恼怒,只是长剑一挥,身上的寒意又浓烈了几分,他沉肩坠肘,剑花在“澈流”的尖端绽放出明亮的光,那无形的冰雨仿佛得到了命令,瞬间就向着叶萧凌侵袭而来。
叶萧凌眯着眼睛,扑面而来的寒意没有让他后退,他知道,自己等待许久的时候终于来了,为此,他刻苦训练了一个月,更承受了啼听第三次的灌顶,以前他面临修行过程中的痛楚,通常都是在原地打滚,充其量嚎叫几声,尽量忍受去度过那个时间。
但在第三次灌顶,他却显得无比平静。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经脉中涌动的那些精纯而又强大的真力,也感觉到自己肌肉在不断地被那股伟力所撕裂,整个人的脊髓甚至如同有一根刚锥在里面不断地穿刺,但他每感觉到一波疼痛,他的眼睛就亮一分,他知道,这疼痛每来一次,就代表他更强大了一分。复仇是一种带有诱惑性的果实,是一种精神上吸了一口就无法停止的毒品。
但他凭借着这颗复仇的心,感觉到自己因此而越发强大。
从那天开始,他终于理解老单所说的剑心。
迎着冰雨与冰雨中的那把闪烁着流光的长剑,叶萧凌的短剑显得那么脆弱无力,但他却把短剑抬了起来,轻声道:“手中一把剑,心中一把剑。”
李宗离听见了叶萧凌的话语,他的眉头一挑,不知道叶萧凌是什么意思,但不管如何,他已经出了这一剑,他要这个人,知道自己实力不容挑战。
然而叶萧凌嘲讽地看着他,短剑猛然向上!
只是在碰撞的一瞬间,李宗离就感觉到自己整只手一麻,澈流长剑就被架开到了一旁!
而就在李宗离惊讶的一瞬间,叶萧凌动了!他松开手,手中的短剑竟然没有下坠,而是在空中缓缓地漂浮了起来,迎着寒意,它却兴奋地长吟,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地向着李宗离的喉咙而去!
“驱物御剑!”在这一刻,满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