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一旦冒出来,就迅速的侵占了柳红玲的理智,柳红玲的声音开始打颤:“司御寒,莫晓晓也一定希望他能活下去的,希望他能活的更久,真的,看在莫晓晓的面子上,你救救他吧。”
“你在说什么?”司御寒稍稍后退了一步,声音沉了下来:“我不是医生,肺癌晚期是什么意思,我想你我都应该清楚,相关的专家,我会联系,不管国内国外,我都会努力去做,这个你可以放心。”
“谢谢你,麻烦你了,太感谢你了。”
可能是司御寒应承的太快,柳红玲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给出些什么特别的反应我,只知道胡乱的说着谢谢。
“你不用谢我。”司御寒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你谢谢莫晓晓就好。”
“明天,我会联系。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莫建业的病情,我对此也没有兴趣,我只是来警告你。”
“警告。”柳红玲重复了一遍,当即明白了司御寒是什么意思。
警告对吧。
除了警告她离莫晓晓远点儿,不要刺激莫晓晓,还有什么呢。
“好的,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柳红玲朝着司御寒笑,这笑僵硬且没有丝毫的温度。
“希望你言出必行。”司御寒也笑,给人完完全全的震慑感。
这句话说完之后,司御寒就转身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时候,发出很小很小的声音
柳红玲瘫坐在vip病房旁边专门为家属准备的床铺上面。
正是夜半。
司御寒又去了一趟给莫建业做手术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了解情况。
似乎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据那个医生所说莫建业的身体哪怕好生养着也活不过半年,他在世界上还暂时找不出什么能够在这方面妙手回春的专家。
“好的,谢谢,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司御寒很绅士的朝着主治医生点头道谢。
专家,自然会有的。
走出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司御寒顿了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夜还很长。
英国伦敦。
迟早早的脚丫小小的蜷缩着。
“很冷吗?”戴文触到了她的脚趾,冰冰凉凉的。
迟早早脊背稍稍僵直。
她的脚趾很敏感,这似有若无的身体触碰以及温差让他莫名恐慌。
迟早早保持着原先的动作轻轻点头,可爱娇俏的下巴在空气中扬起小小的弧度。
迟早早本就畏寒,这种秋末冬初的鬼天气,她一向都四肢冰凉着。
戴文缓缓动了动身子,隔着棉质的被子将她整个人有些用力的揽进怀里,试图以此传递温暖。
迟早早身体微微僵直着,一时之间无法动作,她实在搞不清楚戴文在想着些什么,不过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戴文张了张嘴巴,原本打好了腹稿,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收紧了手臂,隔着大大的棉被去看迟早早露出来的毛茸茸的红发。
床边柜台上的手机静音着,屏幕明明灭灭的闪烁,戴文因为背对着那里的缘故,并没有看到。
至于迟早早,整个人都窝在棉被里面,更别说看到其它东西了。
戴文一直都安静着没有说话,倒是迟早早,从棉被里面闷闷的发出声音来:“晚安。”
戴文没回应。
柜台上的手机屏幕终于完全暗掉。
市中心医院。